30 怒自羞出堪难忍 非因勇故守此营(3/4)
这个军司马深得何机信赖,也非常了解何机。
见何机怒,他上前劝道:“校尉适才所言甚是,只要等援军到,便可一鼓而胜,今日之辱不难报也,实不必大雷霆。”
“这个道理我岂会不知?可今我先是一败於颍川,损了千骑精锐,二又被辱於营外,失了董相国、胡将军的威风,事如传出,叫胡将军、董相国怎么看我?你又不是不知,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盯着我这校尉之职呢!就算等到胡将军的援兵来至,就算胜了一场,也说不定会有人揪着我这一败、一辱大做文章,待到那时,我这校尉之职不仅怕会难保,而且没准儿还会受到军法之惩啊。
“……,况且再则说了,荀贞之既能歼我千骑精锐,就说明其部的战力绝非我早前以为的那么弱小,而他帐下的姜显(许仲)、刘邓、辛瑷诸将,我昔在讨黄巾时曾见过,都十分勇猛,不在我下,我闻他帐中又有戏忠、荀攸诸辈,悉为智士,那孙文台也是猛将一员,不可小觑,他既部卒的战力不弱,帐下又猛士、智士济济,便是等得胡将军的援兵到了,实话说:我等能不能取胜也还在两可之间。万一再不能取胜,加上我这一败、一辱,我这人头都该不保了!”
何机能被胡轸委以把守伊阙诸关前线的重任,确实如他自夸:并非仅因他勇猛,也是因他有些智略。
他的这番分析颇有道理。
军司马以为然,说道:“那依校尉之意,现下该怎么做?”
“我如有计,也不致如此恼怒了。”
“校尉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忧,荀侯固然善战,帐下固多猛士、智士,可他先是在颍川胜了一场,今又在我营外小胜一场,接连取胜,想来亦难免骄傲,——从他割鼻、削耳、扒衣甲之举,又从他叫那骑卒带给校尉的话中也可听出,他现在定已是甚为骄傲了。骄兵必败。”
何机提着剑在帐中立了片刻,还剑入鞘,说道:“卿言不错。荀贞之自讨黄巾以来,几无战不胜,他看不起我,今又接连小胜我两场,心意骄傲也实属正常。哼!好,我就看他怎么因骄而败。”说完,叫了几个帐外的亲兵进来,命道,“去荀侯阵外探看,如有异动,随时来报。”
这会儿已经入夜,何机与那军司马随便吃了点饭食,他到底是连败两场,忌惮荀贞,睡不得觉,因与军司马一道,领了亲兵巡视营中。
四五千人只看数字似乎不太多,可“人上一千,彻地连天”,四五千人只拉开队伍就很壮大了,更何况是还包含了道路、校练场等等的营垒?占地更广。
等何机和那军司马巡视了一圈回到帐中,已是两更前后了。
去荀贞阵外探看的那几个亲兵回来了两个,向他禀报:“校尉,我等在荀侯阵外探看,见到荀侯、孙侯等各阵兵卒就地扎营。”
“就地扎营?”
“正是。”
何机心道:“荀贞之知兵法、善能战,岂会不知这驻营之地应是精挑细选,万万不可马虎,却怎么竟就在他早前布的阵上就地扎营?”问道,“他的营垒扎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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