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平章军国重事(1/4)

还是老泰山深谋远虑,先取严治再取宽治。

要求宽治,必先严治而始。

章越熟思吴充的话,如果你要一个人怨恨你,那你一开始对他很好,然后一步步变淡。

军队里也是这般,一个人初犯军纪,就应该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不要等到对方犯下天大的罪了,再将他处死。你一开始对他心慈手软,就是害了他。

宽容就如水一般,大家一开始觉得亲近可爱,但溺亡在水中的人不计其数。

很多政局到了后面无解,领导者被迫采取一刀切的办法解决,这都是一开始的宽纵所至。

章越一身冷汗,还好吴充回朝来给他点醒了,否则他以后便要犯下大错了。

章越道:“可是吕枢副那边怎说?”

吴充道:“这便是你错的最大的一点,你一开始下了决心要树伐党项为天下之绳。结果因吕晦叔几句话而动摇。”

“这时候你要再重举,便是成了反复。”

“我知道你是顾念我吴家和你章家与吕家的姻亲之谊,但正因为如此,吕晦叔质问你时便要将话与他说清楚。现在无论说什么,吕晦叔都会怪罪你。如今只有将吕晦叔罢出京师一途了。”

章越听了吴充之言,深明什么叫一开始退让,后面只有采取过激的手段了。

吴充道:“我与晦叔说一说,我与他还有多年交情,但能说得如何谁也不知。”

章越道:“一切都仰仗老泰山了。”

吴充道:“你我之间不说客套话,我如今致仕,也没什么能为你办得事。”

“我的几个儿子都不成器,唯你算是继之衣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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