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五十六章 真话(1/5)

到了第三场,章越已是浑身疲惫。

章越的疲惫是因考程的紧张以及思虑过度,还有就是风雪天里露天实在是煎熬。

前几日下过雪后还好,如今天晴,雪化之时反而变得更冷。

第三场考得是三道时务策和经史策。

这每道难度都不在第二场的论之下,但论只有一道,而策却需三道。

策问就是天子与大臣一问一答的方式。

在古时是上位者向官员咨询国事,如今都看作上位者对人才的考校。

似王安石那样‘孺子其朋’肯定不行,这是周公对周王的口吻。

故而现在策问,谁也不会傻得不行,指点皇帝作什么。

临卷之时,章越揉了揉眉间,才想得为何大多人都不愿再进考场,原来是受不了这煎熬。

除了心情紧张,思想焦虑外,各处都觉得别扭不舒服。

看到卷上的策问。

章越记得一般而言,可以有三段代入,第一段是回答策问,第二段是颂扬盛世,最后一段是称颂帝王。

这样怎么答都不会有错,但问题是眼前宋朝这局面也没啥好吹的。

当今官家虽没有盖棺定论,但历数各个王朝,他的仁德是可以排入前几名的。

但是仁德不能当饭吃,如今天下距民不聊生也不远了,且国库空虚,武备疲弊,兼之辽国,西夏站在宋朝头上作威作福,你就算闭上眼睛也得承认这是事实。

章越真要下笔吹捧,着实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策问是否要直指时弊呢?

倒是有不少读书人有行险博名之举。

正如当初章越劝富弼一样,宋朝如今的时弊,官家和几位宰执不是不知,但若动手改革会使名声受累,自己政治处境变差,这是富弼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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