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赵过(4/5)

用个计策,把他骗出来,然后在远离其营地的地方,来个包围歼灭战,如此,才能把他没有后患地消灭掉。可现如今,他偏偏却如个缩头乌龟也似的,就是不肯远离营盘。正如老鼠衔乌龟,无处下口。拿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实在无计可施。

海东军中,帅帐之内。赵过召集诸将,计议对策。

“难也,难也。”胡忠连连摇头。

顿兵城外多日,连续不停的交战,纵然赵过再擅长保持士卒的体力,损耗也是难免。八千人,已然伤亡近千。而敌人,单只虎林赤一部,就有军马将近万人。在这样的形势下,还能有什么办法?

邓承志年龄虽小,沾邓舍的光,位居上座。要说冲锋陷阵,他是一把好手,在益都之战中,已经证明了他的勇武。但若说及出谋划策,他却远远不及,苦思无计。再加上赵过爱惜他,这几天的战斗,也没怎么叫他上阵。此时憋气非常,甚是烦躁郁闷。

他摘下兜鍪,往腿上哐哐哐地狠砸几下,扬眉怒气,说道:“虎林赤好大的威名,未曾料到却胆怯如鼠。阿叔,这几天,咱能用的计策全使遍了。示弱,不管用。诈败,不管用。故意营外不设防备,也不管用。装着撤军要走,还是不管用。又做出改道奔袭城南王保保的架势,依旧没用。眼睁睁看着城中日夜激战,炮石声昼夜不绝。着实让人焦躁!总不能便待在这儿,一点用处也无!父王在益都,可全指望着咱!”

赵过与邓舍虽非弟兄,却是小。海东军中,除了文、陈,便是他与邓舍关系最近。从感情上来讲,甚至有可能更胜过文、陈。故此,邓承志呼他为阿叔。

赵过顾视诸将,慢慢说道:“小王爷所言不差。我、我军自到济南,已有多日。主、主公派遣咱们来时,殷勤厚望。而你我至今无有寸进。每、每思及此,吾惭愧惶恐。王保保攻城甚急,又有大批的火炮、投石机诸物相助。昨日下午,吾登、登高远望,见济南外围城墙,多有残破。

“虽、虽然城南杨佥院部,旗、旗帜如林,犹且奋战不休。城北、城东刘平章部的军旗,却许多歪歪斜斜。旗者,将帅之号令,三军之胆也。旗歪而斜,则刘军的斗志必已萎靡。又且,除、除了开始两日,城东墙的刘军试探性的出来冲了两回阵,稍微与我军做了下配合之外,也一直没见它有半点的动静。”

“左丞大人的意思是?”

“吾不虑杨佥院,只虑刘平章。若我军迟迟无功,则济南城池必危。”

杨同佥,即杨万虎。他有两个官职,一个是安辽军的都指挥使,一个原为海东行枢密院的同佥。前海东行院佥院李和尚调任益都,升任副枢,杨万虎也随着升了一级,现任佥院。比较两者的品级,都是正三品。不过佥院位居中枢,当然比都指挥使尊贵的多。故此,赵过以“同佥”称呼之。换了别的人,或许便直接叫“杨将军”了。赵过却不然,这也是他性格方正之处。连个称呼都一丝不苟。

他对城中的观察细致入微,诸将闻言,无不面现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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