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争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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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来到?”

围在杨万虎身边的将校们都是不由面色一变。有的慌忙向金乡方向望去,手搭凉棚,借助月色,却只见到笔直向前的道路上寂静无人。有的则扭头朝河上、河对岸看去,乱马交枪的,士卒们正在渡河。

“还有两千多人没过河呢。一个时辰?怕是赶不及在鞑子前抢下金乡了。”

“如果让鞑子先占了城?将军,那咱可就白跑一趟了。”

谁都知道,来的这一批敌人定是王保保的先头部队。若是被他们先占了金乡,一边守城、一边等候援军,就指望杨万虎部这三千多人,肯定是没有能力再把城池夺下了。在这个时候,“先入者得”。

“将军,该怎么办?”

杨万虎望向河北岸黑压压的部队,按照营头,各部排列得井然有序。跟随着本部的军旗,服从着号令的传下,位处最前边的士卒一个接着一个地跳入河中,一手高举兵器、粮袋等物,一手紧紧拽住绳索,向前洇渡。

原本平静的河面因此而被激起无数的浪花。水声与马嘶声、各级军官们的催促声等等声音混在一起,喧哗了夜。

他有两个办法可以应对。

其一,继续渡河,待全军都渡河完毕后,再开向金乡。其二,不等全军渡河完毕,先率领部分士卒抢占金乡。这两个办法各有利弊。

正如上面所分析到的,如果采用第一个办法,虽然很有可能夺不下金乡,但是至少会安全许多,三千多人对敌两千,不管怎么说,总能全身而退。但是,问题的关键就是:若是这样做的话,就无法完成任务了。

那么,选择第二个办法,——率部分士卒先抢占金乡。

这个比较危险。以眼下的形势而言,如果采用这个办法,杨万虎最多只能领几百人先行。不错,是能够抢在敌前先入金乡,可入了金乡后呢?几百人要顶住两千人的猛攻。而且最重要的,这金乡县城人生地疏的,防御设施也并不完善。在一个较为陌生、且防御简陋的地方,立足尚且未稳,便需要迎接优势敌人的猛烈攻势。危险系数太大。

这倒也还罢了。

还有一种可能:若是敌人围而不攻,只单纯地把城内的数百人与河边的两千来人隔绝开,然后静待援军。待援军赶到之后,再各个击破,又该如何?若是出现这种情况,河边的部队跋涉至此、未及休整,刚刚渡河,且无险要可依;而城内区区数百人,援无可援,守无可守,必败无疑。

诸将也回头望去,除了渡河的部队之外,他们还看见远处那些距离河水较远的营头,正在利用渡河前的这段时间在分别举行战前动员。

“将军,该怎么办?”

部下们的询问声,就像是战场上的鼓角声,敲打在杨万虎的心头。是啊,该怎么办?他没有赵过的稳重,也没有郭从龙的惊才绝艳,更比不上庆千兴的文武兼备,但是他杨万虎却也有杨万虎的长处,那就是勇往直前。

“四更天了。按左丞的军令,傅友德应该已经突入成武敌营。”

杨万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与眼下形势不搭调的话,不等诸将反应过来,他便即下令:“把在南岸的部队集合起来,留下百人继续接应对岸渡河,其余的,随本将赶去金乡!”

“赶去金乡?”

“将军!”

河南岸现有的部队只有几百人,还再留下百人,也就是说,杨万虎决定只带四百多人先去金乡。诸将无不失色,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了,对打仗很有经验,有人说道:“金乡虽无鞑子,但是毕竟处在单州的势力范围内,就不说城防简陋,仓促间难以很好地守御;只说那城中的百姓里定有王保保的细作之流。将军只带四百多人过去,纵能抢先入城,待鞑子的两千人去到,外有强敌、内则不稳,如何应之?实在太过危险!”

“又且,若是鞑子到了金乡后,一边围而不攻,一边静待援军。先用援军攻击我河边的部队,然后再合力攻城。当其时也,我河边军群龙无,而将军在城内又兵马太少,不足以援、守,我军又该如何应对?”

“你们说的这些俺都考虑过了。先入金乡确实有些危险。然而,狭路相逢勇者胜。现下形势如此,除了这么做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么?又或者说,你们有什么好的计策?”

诸将皆面面相觑。孤军先入金乡是很危险,可除此之外,似乎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有人勉强说道:“鞑子出单州,势方锐,提孤军先入金乡,未免太过犯险。末将等虽无良策,惟愿将军莫急,稍做停留,以谋完全。”

“军情如火,先入城者得。‘稍做停留,以谋完全’?本将可以等得,金乡城等不得!”

“将军!”

兵者,死生之地。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覆灭。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生死,而是数千人的生死。往大了说,更牵涉到整个战局。诸将苦谏,皆道:“请将军莫急,以谋完全。”

杨万虎嘿然。他慷慨地说道:“主公起自永平,立海东五衙为羽翼。从我军成立的那天起,战辽东、取南韩,入益都、守济南,继而分兵两路,一部死守棣州,一部强渡山阳湖,历经诸役,有哪一次不是硬仗?又有哪一次不是血战获胜?今,我军不足四千,趁夜长驱,过蒲水、深入单州境内,抢占金乡,实不异‘虎口拔牙’。能否功成,全在‘奇’与‘快’两个字上。岂能临机迟疑,为求所谓‘万全’之道,而落全军失败之局?”

“请将军三思!”

“我军既深入敌境,已闻敌讯,将要接敌,却在这个时候,不肯奋勇争锋,而是‘稍作停留’,迟回不进,以本将看来,这不是在‘以求万全’,实际上,是将咱们的虚实暴露给了鞑子,徒然地自取屈辱而已。俺刚才已经说了,咱们趁夜长驱,深入单州,料来鞑子必没有什么预备,一定非常吃惊。所以,王保保派来的前头部队只有两千人。又既然王保保没有什么预备,那么,俺虽决定只带数百人先行,但夜色沉沉,正好用来当作掩饰。只管鼓行而前,人虽少,彼安能策我虚实?虽险实安。”

杨万虎是个直性子不假,人并不笨。打了这么多的仗,在“虚实”上,也还是颇有个人的领悟。

见诸将还有迟疑,他接着说道:“并且,左丞的军令是命俺率领尔等屯驻金乡,以阻挡敌前,扼制王保保,如今见敌而停,是违抗了军令。张歹儿曾与他的部下说过他的军法不可违反。元帅尚且如此,何况左丞!”

先以情理动之,再用军法威胁。可是诸将仍还有苦谏不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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