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占便宜的表哥?打!(1/1)
这个泼皮,仗着自己是经过宋夫人娘家的关系做的伙计,经常不把他这个掌柜放在眼里,喊他打扫店铺经常耍赖不做,有贵妇路过他比谁都殷勤。
丁二乍一听是眼前的人大小姐,惊慌了一瞬,随机又强做镇定,“原来是宋家妹妹,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都是自家人,妹子别动气。”
宋青玉主仆二人被他这死皮赖脸厚颜无耻的劲弄得恶心不已,乔月更是炮仗一般冲出来挡在青玉身前,“哪来的无赖,敢跟我们小姐攀亲戚,我看你的脸是被你娘给撕烂一点皮子也不剩了,趁早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宋青玉眼含愠怒地看向于德安,于德安没想到丁二竟敢如此冒犯大小姐,当即也是惊出一声冷汗,低头提心吊胆地将丁二的来历吐了个一干二净。
原来他家一个妹妹在王映雪的娘家做丫鬟,因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被王家的大少爷看上做了通房丫鬟,这几个月来愈发受宠,家里人都说等王少爷娶了妻,就要抬她做姨娘。
宋青玉冷笑一声,什么下三滥的货色也敢来她面前充大头,王家也是日渐地不要脸,什么香的臭的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不用多说,这人敢在宋家的铺子里这般嚣张,定然也是自觉有依仗在,只可惜在她宋青玉面前,王家非但不是什么依仗,反而是他的催命符。
“自家人?我们宋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没有去当贱妾姨娘的亲戚。”
一句话说得丁二面红耳赤,在宋青玉威仪的目光下打了个冷颤,完全没了刚才的气焰,可让他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他却不甘心。这刺绣店虽然生意并不好,但因着王少爷这层关系在,一直让他在这干活,每月工钱都是发足的,他还经常能顺一些手帕头花回去送给想好的娘子……
正想着该怎么说几句讨饶的话,或者说几句威胁的话,让眼前的女子不敢解雇他,耳边传来的救星的声音。
“丁二,将刚上的新花样包几条帕子给我,还有时兴的头花香包也给我包上!”口气这边大,好似他家的铺子一般,定睛一看不正是丁二的便宜小舅子,王符生。
呵,看来这丁二在铺子里不但是个蛀虫,还是个偷东西的老鼠,难怪这铺子生意每况日下。
王符生一来便看到丁二丧着脸站在一侧,铺子里他那宋家的大表妹冷着脸,似笑非笑一脸嘲意地盯着他,他却一点没有做坏事被人抓了现行的自觉,依然如在自家店铺一般自如,“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拖拖拉拉地,误了小爷我的事仔细你的皮!”
“于掌柜,你替王公子去包吧。”店内众人都诧异地盯着她,王符生更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从丁二这个伙计手里拿东西,跟宋青玉这个嫡小姐亲自给他可大不一样。
又想起姑母跟他说的那些打算,待忠勇伯府跟她退婚,就让自己上门提亲,说不定宋青玉是已经知晓,迫不及待地想嫁给他,所以现在才对他这般殷勤。
这般想着,双眼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宋青玉。这宋家大小姐虽然在京中素有草包的称号,但脸却是一等一的漂亮,尤其是穿着一身素色交领襦裙,将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勾勒出来,勾的他心里痒痒的。
楚逸风见他一双狗眼泛着精光,不住地在宋青玉光泽的脖颈和胸口打量,当即感觉什么东西被觊觎一般,又恨又恼,袖子远远一甩一股劲风飞出,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原地转了两圈重重地扑到柜台的手帕软巾中。
“谁,谁敢打我!王符生扶着被打散的发髻,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脸上一副狼狈不堪的神情夹杂着恼怒,大骂道:“哪个龟儿子偷偷摸摸的打人,有本事站出来跟老子比划比划!”
话音未落又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打得他整个人一个趔趄扑到墙边,直打得他两只眼睛冒金花,耳朵呜呜乱响,老半天才清醒过来。
宋青玉见他这幅狼狈的样子,心下也是大快,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乔月故作诧异,“呀,王少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唱起大戏来,莫不是学了什么新把戏,耍给咱们街坊邻居看呢!”
果不其然,本是门可罗雀铺子门口已经零零散散地围绕好些人,饶有兴致犹如在看什么好戏,宋青玉主仆二人更是津津有味地盯着他,“表哥的把戏果然耍得不错,一两招就给咱们铺子招来了这么多客人,表哥若是每日都来这么几次,咱们铺子定然客似云来!”
果不其然,王符生见状恨得咬牙切齿,自从他姑母嫁给户部尚书后,他们王家也一直自诩京中高门大户,什么时候这么丢了脸过?尤其是宋青玉往日里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生怕自己吃了她,那是大声说话都不敢,现在竟敢这么奚落他,顿时火冒三丈。
“宋青玉,平时姑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我可是王家唯一的男丁,你是我表妹就应该尊重我听我的!把我哄高兴了,我还愿意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若不然一顶小轿抬你进门,你连贵妾都做不了!”
话音刚落,宋青玉怒而拎起柜台上丈量的竹尺,走上前去照着他的面颊用力抽下去,一连抽了三四下,——你不是爱说话吗?这竹尺重重地打在脸上,打得他两颊充血高高肿起。
被宋青玉打,感觉跟方才被不知名的人隔空打感觉自然不一样,围观众人也被惊呆了,未想到看起来彬彬有礼斯文弱质的女子竟然这般泼辣地打人。
“混账东西,撒泼撒到我们宋家头上了,我父亲官至户部尚书,为官清廉性情高洁,我宋家历来家风清正,兄弟姐妹在京中人人称道。而你王家不过是靠女人发家,一家子男丁没一个成器的,就你这样的人渣无赖也敢大言不惭说要娶我抬我,你将我父亲的颜面放在哪里,莫不是把我父亲当成了糊涂虫,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的窝囊废?你如此辱我父亲清誉,打你两下都是轻的!”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是了,户部尚书家风清正,这个男子这边满足胡咧,确实该打。
王符生被这扑头盖脸一顿劈,感到深深的羞辱,当即抡着拳头朝宋青玉扑过去,不管不顾地要打她一顿出气。还没碰到她的头发丝,楚逸风跨上前来,一脚踹到他脸上,从上而下把他踹得向后仰倒,他带的小厮见状也不敢上前,当即软了骨头冲宋青玉点头哈腰。
“我们家公子笨嘴拙舌不会说话,言语冒犯了大小姐,大小姐千万别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这就去夫人面前解释!”
王符生这下也清醒过来,知道在这里是讨不到好了,便也灰溜溜地留下一句:“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姑母,你这般羞辱我,有你好看的!”说完就要离去。
“站住!”宋青玉一声娇喝,楚逸风的护卫立即上前拦住他们主仆二人的去处。
王符生被这一场打本就吓得战战兢兢,本以为抬出姑母的名头来,宋青玉定然被吓得不知如何自处,没想到会被她拦下,此刻见这护卫面无表情地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势,仿佛只要自己动一下随时都会挨打,吓得两腿战战。
“于掌柜,方才可算清了,王公子要的货价值多少银钱?还有往日他在铺子里拿的货品可有记录,俗话说旧债不过新年,铺子现下换了主人,就请王公子将账清了吧。”
于德安闻言激动不已,把着算盘叭叭地算了起来。这王符生一个月都要赖这么五六次,每次若只拿些时兴手帕到还罢了,这端日子越发贪得无厌有恃无恐,就连铺子里赚的银钱也要想办法拿些去。偏偏宋夫人把他这个娘家唯一的男丁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自己不过跟她说了一次,便被她好一通斥责,若再这么下去,这铺子迟早要关门。
谢天谢地宋小姐来了,大小姐这般有魄力,这铺子定然能顺顺利利地开下去,说不定还会生意兴隆起来!
王符生在铺子里拿的东西不少,尽管于德安每次都登记在册,算下来也费了不少时间。期间楚逸风的护卫尽职尽责地横在王符生主仆二人面前,看得他俩一动也不敢动,听着算盘的声音仿佛是催命符一般。
宋青玉思索了片刻,还是走到楚逸风面前冲他道谢,“公子狭义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女子这厢谢过了。”
语气淡淡,楚逸风见她走来本是心情激荡,没想到她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这就没了?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无辜和茫然,宋青玉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发丝掖到耳后,“若有机会,小女子定然报答公子今日相互之恩。”
若没机会,就不报了?楚逸风心中有些委屈,虽说他出手本就不是为了她的报答,但她这般冷淡,多少让他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