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从出门再到回来，蒋西棠只花了一个时辰不到。

与此同时，蒋西棠被相中的消息插了翅膀一般在蒋家传开，跟在鱼塘里炸鱼似的，炸得陈氏那个院子人仰马翻。

“大大人真的瞧上了那个病秧子？这如何使得？她身体这般的差，说不准走十步都要停下来狠狠喘口气。”蒋可儿几乎要把手里的手帕搅烂，“你确定消息没错？”

来传话的丫鬟瑟缩了下，“没错的，老爷已经吩咐家丁们开始打扫屋宅了，好像说是，明日未来大姑爷就会上门下聘。”

蒋可儿懵了，陈氏也懵了。

在陈氏有限的认知里，女人就是为了给男人生儿育女的，尤其要生男孩续香火。就像她，哪怕生了女儿后身子不大好了，也拼死拼活都要为蒋建安生出个建哥儿，不然活着就没意义。

所以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蒋西棠那样弱不禁风，一看就是不好生养的，怎就被大人挑中了呢。

而且听说啊，这是娶妻，并不是纳妾，这是嫁过去当正房的呢。

蒋可儿气过以后，忍不住担心，“娘，蒋西棠如今得了势，会不会记恨咱们”

对于她们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蒋可儿其实很有数。

陈氏也愁了，“应该是不至于吧。”

这话她说得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母女俩面面相觑，愁云罩顶。

一时之间，先前苛待过蒋西棠的下人惶恐的惶恐，后悔的后悔，有些心思转得更多的，已经悄悄的先去了厨房。

不过这些蒋西棠都不在乎，应该说完全没放在眼里，她坐在屋里的木桌旁，自己为自己温了一壶茶，静静地等着。

半个时辰以后，之前随蒋西棠马车一同出去的白芍回来了。

“大小姐，我回来了。”

进门以后，白芍狠狠松了一口气，像是一只肥美可口的兔子终于回到自己建在地下的窝，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袋还给蒋西棠，“大小姐，你说的那什么钱庄，我找了好久，但都没有找到，它开在咱们九云县的哪个位置？”

蒋西棠怔住，“没有钱庄？”

白芍点头，不明所以。

她一直是相信大小姐的，尤其在对方轻而易举将夫人的嫁妆拿回来以后，白芍更是对蒋西棠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敬若神明。

所以当蒋西棠让她带着银子出门，说去钱庄把银子存起来时，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小心翼翼地揣着银子出门。

但等她一腔热血冷却下来，却猛地惊醒自己根本没听说过“钱庄”，不过问题不大，这钱庄可能是新开的铺子，她找找就是。

然而没找到，甚至后面白芍冒险问了一家裁衣铺子的老板娘，也没能找到答案，因为对方与她一样，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钱庄。

听完白芍的话，蒋西棠拧眉沉思。

钱庄自然是银票等纸质货币存储交易的地方，最早的银票名为“交子”，诞生于北宋。在北宋之前，人们用的都是铜板又或者金银等贵金属交易。

白芍的表情很茫然，是那种从未听说过钱庄、对新事物的茫然。

蒋西棠细白的指尖轻点了点茶杯，瓷白的杯面发出悦耳的声音，突然问了一句：“如今庶人想要做官，可以通过考试如愿所偿么？”

白芍以为自己听岔了，“大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想要做官那是得有名士推举的，品行不端，非廉能正直者不能为官。”

蒋西棠明白了。

这就是两汉时期有名的察举制。简单的说，就是看人的德行，名声好的人被看中后推举给中央后才能当官。

因此也有了后来有名的“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以讽刺当时被选官者没有真才实学。

又问了白芍一些事后，蒋西棠大致可以确认了。她如今所处的这个名为“大荣”、但在历史上找不到的朝代，其发展进度大概像东汉。

尤其是还是东汉末年，整个天下快崩了。

“大小姐，灵芝回来了。”

蒋西棠骤地回神，询问她派出去的第二个婢女事情办得如何。

灵芝比白芍稳重，白芍也在这里，故而她只是说：“大小姐，事情都办好了，东西过四日就能去取，你放心。”

蒋西棠点头，“不错，辛苦了。”

灵芝连声说不敢当。

白芍听得满脑袋问号，想问又不敢问，不过比起这个，有一件事情她更在意，“大小姐，我回来时听说那位大人很满意你。”

蒋西棠笑而不语。

见蒋西棠没反驳，白芍嘚瑟得像一只斗胜的小公鸡，连尾羽都是翘起来的，“原来是真的！哈，大小姐高嫁，这次西苑那边的人要傻眼了，叫她们看不起咱们，这下该后悔了吧。”

蒋西棠放弃纠正她这种嫁得好就皆大欢喜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