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等驴车穿过城门，再往里走了一段后，确认那两个卫兵没追上来，和蒋西棠一同待在车厢里的灵芝才开口：“少爷，你说方才那两人是什么意思？怎的明明都查过公凭了，还忽然追上来掀车帘子，还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蒋西棠也没想明白，“罢了，总归没出岔子。”

灵芝：“倒也是。”

只是她们这一行不知晓，在她们离开不久，守城门的卫兵刚迎来换班。

“辛苦了兄弟，你们去歇着吧，嗯？李兄你看起来依旧精神抖擞，莫不是发生了什么趣事？”

那卫兵与同伴对视一眼，到底没忍住，“刚刚我和戈漳守门时，看见一容貌与大公子有七分相仿的少年，忍不住一问，你说巧不巧，你少年跟郡守同姓，竟然也姓蒋。”

一卫兵听了摸摸下巴，“许是郡守家族的旁支听闻了大公子不大好的消息，命家中子弟过来呢。”

“我倒觉得不像，你是没见过，那少年实在与大公子过于相似，看着反倒像郡守的亲儿子。”

“谁知道呢。”

卫兵们的嘀咕蒋西棠不清楚，她此行的目标是西来郡最大的集市。

西来郡是通往并州的重要郡县，这里自然距离了一批南北交汇的商贩，集市规模比九云县大了六倍不止。集市本就拥挤，故而里面禁车，蒋西棠在邻近北市的地方下了车。

灵芝跟着蒋西棠去挑货，说起来，她还未曾来过这种大集市呢，真让人期待。

摩拳擦掌，一切准备就绪，只是她却发现蒋西棠的表情有些怪异。

“少爷？”灵芝喊。

蒋西棠却还站在原地，神色古怪，片刻后却笑了，连那双向来清淡的眸子也乐得弯了个月牙儿。

灵芝疑惑，“少爷，怎么了？”

抬手抵唇挡住些笑意，蒋西棠应了声，“无事。”

就在刚刚，自从给了她糖方之后就死掉了的系统，它活了。

像是被强制加载进来一样，一瞬间蒋西棠脑海里多了一个个方子。

是的，一个个。

不同种的制法，比如皂荚，胰子，澡豆等，应有尽有。

皂荚早就出现了，其实这玩意就是皂荚树的果实，如今只要不是特别贫穷的人家，都用得起皂荚，毕竟皂荚树山里就有。

前后半刻钟不到，蒋西棠就改变了本次行程的计划。

糖的方子已经让安王知道了，她如今人手不足，人也没训练好，如若贸然再制糖，难保会被察觉。

但香皂就不一样了！

这是全新的东西，安王一定不会联想到她，这香皂的方子来得正是时候

“走吧，先去鱼市看看。”蒋西棠说。

鱼市这里建了一个大棚子，有在此长租摊位的商贩还玲珑心思的给搭了池子，便于存放活鱼。

蒋西棠一行今日起得早，加上乘的是驴车，故而如今来到集市，恰恰赶了后半程，集市虽不及刚开始那般多商贩，却也不算少。

柯英卫一开始以为蒋西棠是来物色人选的，谁知道进了鱼市后，蒋西棠看鱼看得很认真，甚至还停在一档卖牡蛎的摊位前。

“小郎君，买些牡蛎不？”

大概见蒋西棠脸生，且衣着不似普通人家，他笑呵呵地自荐道：“不是我扯谎，整个鱼市就唯有我这一处有牡蛎卖，别处的都没有，而且这可是顶好的好东西，男人吃了能长雄风。”

灵芝一脸菜色。

蒋西棠面色如常问：“你这些牡蛎如何卖？”

商贩笑容更大。

果然，任何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长雄风，他报价，“一斤一百钱。”

“什么？这般的贵？”灵芝先忍不住了，“莫不是去壳不成？”

那商贩笑她天真，“当然是连壳一并卖的，倘若去了壳，这牡蛎很快便会死去。莫要嫌贵，这牡蛎是海里的东西，这附近可没有，且要将其活着运到这里并不容易。”

并州不靠海，唯有行船走水路，才能最快速度将海货运过来。

见灵芝还是一脸“怎么这么贵，骗银子吧”的表情，那商贩又继续说：“说起来，方才郡守家的家丁在我这儿买了一大箱牡蛎呢，所以你们安心好了，我这里的牡蛎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这话里话，吃得上牡蛎的都是有身份之人。

蒋西棠：“行家你可有自己的船只？”

那商贩神情得意的说有。

蒋西棠点头，“既然如此，我有一桩大买卖想与行家谈上一谈。”

“大买卖？”商贩来兴致了。

蒋西棠点头说是，“行家既然做牡蛎生意，想来自沿海过来时，定是装了满满一船，我想同行家买下所有品相不佳的、不论死活的牡蛎，”

那商贩瞠目结舌，“死死的你也要？”

蒋西棠说要。

商贩狂喜，“好好好，此事好说，待会儿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谈。”

牡蛎并不便宜，而它贵就贵在运输成本，自海边运过来，很多牡蛎都活不了，来多卖少，这价钱自然就上去了。

但现在竟有人收死的牡蛎，就等于一笔白花花的银子在商贩面前飞，如何能让他不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