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4)
这一回接待她的是王府管家,管家将她引入世子爷的正院,舒筠提着食盒在厢房坐着,时不时朝正房投去关怀一眼,她眼中布满了血丝,带着几分孱弱,管家瞧在眼里,默默叹息一声,悄然离去。
正院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可见痛得紧,舒筠坐在锦杌上沉吟不语,昨夜的事捕风捉影,她一时拿不到证据,也不知当如何料理。
少顷,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连忙起身,门帘霎时被掀开,寒风裹挟天光涌进来,一满头珠翠的妇人大步跨进,她生得一张阔脸,眸眼低垂,本就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眼下眉峰寒厉,眼底嗜血似的,瞧着越发令人犯怵。
正是淮阳王妃。
婚事是淮阳王做主定下的,淮阳王妃并不满意,她自来嫌弃舒筠出身不高,空有一副美貌,平日就没拿正眼瞧过舒筠。
舒筠拉着芍药一拜,
“给王妃请安,世子伤得严重吗?”
淮阳王妃凤眼眯起,寒光冷冽,低斥一声,
“你怎么有脸问?若不是你要摘灯,成儿何至于从树上跌下来?”
舒筠一怔,杏眼睁圆,“王妃误会了,臣女不曾让世子爷去摘灯”
“你还狡辩?”王妃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细眉拧如麻绳,咬牙切齿道,“你敢说成儿受伤与你一点干系也没?”
儿子伤处不好,恐有碍子嗣,无论如何婚事不容有变,再瞧面前俏生生的小姑娘,唇红齿白,娇滴滴的,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责她几句,她便不知东西南北,死心塌地了。
舒筠气笑了,见过胡搅蛮缠的,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她性子虽柔却不蠢笨,没有任何证据,她说什么皆是枉然,届时没寻出未婚夫的错处,反倒给自己招惹一身麻烦。
舒筠沉住气,压下满腔愤懑,红着眼细声细气问道,
“王妃责怪,臣女不敢辩驳,可臣女实在是担心世子爷,他伤势如何了?”
舒筠说到这里,鼻尖慢慢聚起一抹酸楚,担忧溢于眼底,
王妃见她如此,只当自己震慑住她,暗中松了一口气,正斟酌着措辞,正房内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叫,王妃急得扔下话头,匆忙折回。
舒筠听得那叫声实在惊心动魄,大着胆子跟过去,待立在门口往内探目,才知未婚夫要如厕,疼得全身抽搐,额尖泛白,淮阳王妃招呼小厮抬着他往内寝去了,舒筠自是不敢跟去,瞥见未婚夫刚躺过的塌上湿漉漉的一片,她脸色一僵。
尴尬归尴尬,舒筠尚有几分机灵,趁着次间无人,快步迈进去,先是在未婚夫的桌案上扫了一眼,不见异常,随后环视一周,见半掀开的褥下露出一角黛色,舒筠心生疑惑,立即轻轻一掀,见是一个黛蓝绣金线的香囊,未婚夫携带香囊不奇怪,奇怪的是香囊并非她所赠,且上头绣了一株红豆,红豆表相思,瞧着那绵密的针脚,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手错金绣正是堂姐的拿手好戏。
舒筠足足愣了半晌,泪痕都已僵在面颊,她才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后,她迅速复原床榻,悄悄迈出门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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