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嬴无忌:论嘴臭,我是专业的(1/3)

嬴无缺来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翁婿俩神情都无比凝重。

当然,不是对嬴无缺本身的敌意。

对于赵暨来说,他不过就是「友邦」的公子,的确是个天才,但自己的宁儿一点也不差。

对于嬴无忌来说,嬴无缺背后的势力,给自己造成了天大的麻烦,对于「嬴无缺」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他也是深恶痛绝的,但其实对于嬴无缺本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负面情绪。

至少他还不清楚这个狗比东西到底亲手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让翁婿两人不爽的。

是嬴无缺的手段,以及嬴无缺的目的。

在李公公通报之前,黎王室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嬴无缺的消息,所以说走的肯定不是正常的外交程序。

就这样瞒着所在国,私下光速赶路,并且直接抵达王宫的操作,从某种角度来说,跟挑衅没有什么两样。

至于目的。

嬴无缺为什么这个节骨眼来?

而且大晚上的也不歇一歇,直接来王宫拜会。

翁婿俩不傻,最近又刚经历过一群逗比联合请求打开冢盘的事情,怎么可能还看不出里面的猫腻?

乾王室此行,必然是为了牧野碑。

至于内里矛盾,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赵暨脸色有些难看,对于到底打不打开冢盘的问题,他立场其实并不是特别坚定,毕竟黎王室也是最大的贵族之一,虽然他把那些小贵族聚一起骂了一通,但这些天都没有提过打开冢盘的事情。

原因无他。

只是两害相较取其轻罢了!

但现在,乾王室的忽然出现,让他生出了极强的逆反心理。

好你个嬴越,刚从孤女婿这里赚了大钱,转脸就来坑孤是吧?

这冢盘。

孤还真就不开……

算了!

这种大话,赵暨说不出口。

他看向嬴无忌,语气深沉道:「看来这次周王室有备而来啊!」

嬴无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啊!本来以为暝都牧野碑被毁,南宫燕的行动就功亏一篑了,没想到还有后手。」

对于嬴越的这个决定,他其实有所预想。

但也只是觉得嬴越会犹豫一下,然后放弃冢盘的计划。

因为牧野碑只是又被削弱了几分,并不是完全失去了血脉规则,冢盘就在乾黎边境,乾国很清楚真正牧野碑的情况。

仅仅是削弱。

就没必要站在黎国的对立面。

但老逼登还是这么做了,而且看嬴无缺来得这么迅速,他可能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为什么会这么做?

嬴无忌心中大致明白原因,在嬴越看来,那支妖脉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即便是自己母族给自己准备的,在他眼中也理所应当交给他管理。

但这次徙民,已经有不少人赶到了那个地方。

而且人口越来越多,已经有了足以耕种全部良田的趋势。

….

即使自己还会履行约定,付出相当一部分资源,帮他培养乾***队的新生力量,但这种失控的感觉,肯定也让他非常不爽。

之前乾国决定出兵帮黎国魏家,就是因为笃定妖脉会为大乾所用。

结果现在……

老逼登肯定感觉被诓骗了,但为了妖脉又不能跟自己反目成仇,毕竟真正能掌控妖脉的只有白止。

所以说,只能用这种手段表达不满。

呵……

这王室亲情,真是

太真实了。

本来冢盘一行,他还从老逼登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亲情,结果转头就打消了大半。

嬴无忌笑了笑:「父王你也别气,南宫家既然把唯一的女儿都派过来了,自然是准备了无数后手,若真一事无成地回去,咱们还真得好好想一想,面对的是不是一个假的周王室了!」

赵暨点头,冲李公公澹澹道:「让嬴无缺进来吧!」

乾王室一出面。

这场冢盘到底打不打开的问题,就已经有了答桉。

任何情绪其实都没有产生的必要。

现在关键问题,是如何避免魏韩两家在冢盘中对牧野碑动手脚。

乾王室只是想恢复血脉规则,不管行为对赵氏有多么冒昧,也绝对不是完全对立的存在。

赵氏应该做的,是阻止姬姓联盟的成立!

而和乾王室的关系……

用好女婿的话说,应该统一战线。

但还是气。

赵暨瞅向嬴无忌:「来跟孤坐近一些,受乾王室庶子一拜。」

「哎!」

嬴无忌忍不住一笑,没想到自己老丈人还有这种恶趣味,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行。

「踏!」

「踏!」

「踏!」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进入了重黎殿。

为首的青年跟嬴无忌颇为形似。

只不过嬴无忌偏俊逸,抛开干不干人事儿不谈,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些文人的气质。

而嬴无缺身材高大魁梧,五官也相当硬朗,跟乾王嬴越更近几分,颇有几分雄主神将的模样。

只是眼神中若有若无的侵略性,让人隐隐有些不舒服。

跟在嬴无缺左后方的人则是老演员了。

公孙棣。

这小子跟嬴无忌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有些无奈。

「乾公子嬴无缺,拜见黎王陛下!」

「乾使臣公孙棣,拜见黎王陛下!」

两人先后行礼。

只是嬴无缺行礼没行全乎,声音贼大不说,欠身的时候还抬着头,盯着高位上的赵暨以及陪坐在身旁的嬴无忌看,眼神颇为不满。

赵暨瞅他这幅嚣张的模样,心中也是不悦,不过还是笑眯眯道:「免礼!无缺你跟无忌是亲兄弟,也算是孤的子侄,到这里就像是自己家一样,不必行此大礼。」

嬴无忌笑着附和道:「是啊无缺,快些免礼吧,这么客气做什么?」

嬴无缺:「???」

….

你劝我做什么?

给你行礼了么?

一国君王和一国驸马,玩这种小把戏。

幼不幼稚,幼不幼稚?

心中骂着幼稚,但其实还是感觉有些窝火。

他摆出一副笑容直起身:「曾听父王说过,陛下与无忌翁婿二人情同父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看无忌吾弟有了归宿,我这个做兄长的,也终于能够放心了。」

虽后被世人所知,但嬴越在黎国做质子的时候,林清便已经珠胎暗结。

他的年龄,的确要长嬴无忌一些。

嬴无忌笑着点头:「无缺能如此挂念,真是暖我一整个冬天。说起来也凄凉,我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独生子,漂泊异乡孤苦无依,没想到二十多岁的时候,还能多出一个兄长。

我与君父一样,都在黎国长大,听过一些君父的传说,不少人都说君父猎技举世无双,一开始我还不信来着……」

嬴无缺听他扯东扯西,心中不由有些疑惑,不知道他

想扯些什么。

赵暨也是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

说起修炼天赋,他在习得燃血之术之前,的确不如嬴越。

但嬴越是出了名的箭法臭,猎技举世个锤子的无双。

这小子胡言乱语这么多,又想搞什么东西?

在几人目光当中。

嬴无忌歪嘴一笑:「别人家打猎,都是猎虎猎豹,吹得厉害的也不过猎凤猎龙。只是他们都不如君父,直接捡了一个野生的兄长回家,第一次见面就弥补了我缺失二十年的亲情,当真感动得很啊!」

赵暨:「……」

李公公:「……」

公孙棣:「……」

嬴无缺:「???」

他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一开始归乾,在还没有展露颛顼帝躯之前,朝中尤其是宗室之中,不少人都说自己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绝对不可能录入族谱,更不能成为大乾公子。

但展现颛顼帝躯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张口。

没想到,来了黎国,第一次跟嬴无忌见面,对方就敢指着自己鼻子骂野种。

好!

很好!

嬴无缺冷哼一声:「为兄对你也是挂念紧啊,刚回到乾国的时候,就四处找寻自己的兄弟,后来听说你漂泊异乡,虽是一国公子,却与无父无母无甚区别,心中实在挂念得紧啊!」

谁都没想到,这兄弟两个一见面,还没几句话就唇枪舌剑了起来。

不过想想也是,什么亲兄弟,明明就是冠以兄弟之名的生死大仇。

嬴无缺在乾国风头无两,行事相当跋扈,也就是有嬴越压着,才没出什么大问题。

嬴无忌更不是省油的灯,才几个月的时间,就把魏韩两家得罪了遍,对丞相更是一卷《铡美桉》骑脸输出。

这俩人碰一起,不掐起来才是怪事。

只是嬴无忌当流氓当惯了,笑嘻嘻时阴阳怪气,说话极其难听。

….

嬴无缺虽然也不缺攻击性,但言谈之间掩饰不住怒气,已然落了下风。

听他这么说。

嬴无忌也不生气,扼腕叹息道:「还是无缺关心我,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苦啦,前些年虽无父母在身边,却也依托着使馆锦衣玉食了几年。接着就觅得良缘,由岳父大人照料。

反倒是无缺由娘舅两人一手带大,自己受了不少苦,第一反应却是关心我。

这就是因为淋过雨,所以知道给别人撑伞么?

你真的好温柔。

我哭死!」

嬴无缺:「……」

他是真的有点绷不住了,因为他长大过程是真的苦,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王子,却只能过着苦修的生活。

听到「舅」这个字眼,更是差点破防。

专朝人痛处上戳是吧?

嬴无忌!

你是真的敢啊!

赵暨眼见场面快要失控,而自己女婿又占了上风,这才笑着打了圆场:「无缺星夜赶来绛城,定是为了要事而来。不过长途跋涉血气翻滚得厉害,快些坐下歇息一会儿。李公公,去将孤的养气丹取来!」

「是!」

李公公应了一声,赶紧去取丹药,嘴角忍不住微微有些上扬。

论嘴臭,还是得驸马爷啊!

嬴无缺心里虽然气,但拌嘴的确有些争不过嬴无忌,而且这次是为了正事而来,不能因为个人意气把事情谈崩,哪怕已经十拿九稳,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办真正意义上的正事。

「公子无缺,请用丹药。」

公公恭恭敬敬地把丹药递上。

嬴无缺接过,却没有立刻服用,而是揣到了自己怀里。

养气丹?

我看起来很生气么?

算了!

正事要紧!

他拱了拱手:「陛下!无缺此次前来有些冒昧,还请陛下见谅,不过是真的有事在身……」

赵暨直接问道:「是打开冢盘的事情吧?可以,没问题!」

嬴无缺:「啊?」

他有些懵。

这么顺利么?

难道你不拉扯一下么?

他忍不住问道:「陛下这是同意了?」

「当然同意啊!」

赵暨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血脉规则早已主宰天下千年,你我都是受益者,孤又有何阻止的道理?还有别的事么?」

嬴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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