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翻手覆手是云雨,妖孽的李元(大章-(2/4)

行骸,是可以批量制造的。

主动去触犯廉价的诅咒,然后再买回来,那便是一个行骸。

而如今的行骸通过殓衣斋的手段,已经不知收获了多少鬼物。

他视线所至里,又藏着多少行骸呢?

李元拉紧自家女儿的手,匆匆走过街头。

早餐后,李元将女儿送回了宅子,瑶珏会陪着她画画。

然后,李元则去到铁匠铺,今日到了一月一次的“元氏兵器”铸造日,他会打造两把七品顶级兵器,然后送人去拍卖,卖入的钱则用去供给各处粥铺。

忙碌一天后,他抬手用粗布毛巾擦了擦汗,继而抓起衣裳裹住那被烈火烘烤的泛红的强壮身体,待到坐上回宅的马车,一封信再度出现在了他的座椅上。

“小崔。”李元喊着御手席上那假扮车夫的行骸,问了声,“信哪儿来的?”

“信?”

行骸诧异地喊着,“什么信?”

待看到李元手上的信后,他忙道:“李师,没见到人靠近啊.这.这难道是见鬼了吗?”

李元道:“没事了,我只是问问。”

随后,他将信丢给车夫道:“帮我拆开。”

车夫拆开信,反递回给李元。

李元扫了扫信,昨日他留了一封信解释了他晚上无法出来的原因,而这一封来信则是约了个新时间————明日午时,蘅芜酒楼。

李元盯着信,稍稍看了会儿,然后握于掌心,稍一运力,信便成了粉齑,纷纷扬扬,从五指间落地。

少年模样的男人微微仰头,靠在黑暗里的车壁上。

他不是豪情万丈的侠客,也不是诡谲多变的妖邪,同样不是无牵无挂的局外人

他是霸刀,妖刀,绝刀的创造者,但却不是他们的践行者。

在一次次的尝试中,他否决了自己诸多的性格,可剩下的却越发清晰。

他是什么人?

他不过是个有些血性但不多,贪恋红尘食色性,喜好人间烟火色,可却又不喜欢麻烦的人。

所以,他要把麻烦提前掐死。

在事情发生前多动点脑子,总比事情发生后再热血,要好些吧?

午夜。

蘅芜酒楼。

一处雅间。

三道身影正在窃窃私语。

“这一次组织派了许多人渗入神木殿内城。

而我们的任务,便是接走李师。

明日午时,李师会来见我。

他既然如此表现,那想来也是存了想随我们离去之心。”

“可大人,现在他出不去啊神木殿已经将他看紧了,生怕他出事。”

“这事无妨,只要给他化个阴妆,他就能出去了,到时候我们多个人在屋里扮演他便是。”

“大人,那也不行,李师的女儿,还有妻子都在,他应该不会同意一个人走。”

“嘿崔花阴会劝说他,让他同意的。”

“大人,您是说.”

“当然,崔花阴身份特殊,她值得这样的宝物。”

“好了,我们该各自回去了,否则引人生疑。”

乌管事在这三人中显然是头目,而三道身影又窃窃秘谈了一阵,才分道扬镳。

蘅芜酒楼外的一只黑鸟安静地蹲着,看着走远的两人,不一会儿又迎来了一道戴着面具的灰影。

这灰影走在路畔,好像幽灵一般,你不但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甚至连他的样子都看不到。

灰影悄无声息地靠近蘅芜酒楼,悄悄推开二楼窗户,然后走入。

乌管事打了个哈欠,躺到塌上,他虽是行骸,可睡觉还是需要的。

等他睡熟后,他屋外的窗户忽地打开了。

那灰影又似幽灵般地飘了进来。

入屋后,灰影一手捂住乌管事的嘴巴,一手拎起他猛然抖了抖。

乌管事睡得正香,骤然觉得身形悬起,而他身上有随身携带的铜制吊牌正在落下。

啪啪啪.

铜制吊牌落到床榻上。

乌管事这时总算醒了过来,但他叫也叫不出,身子更如散了架一般,动也动不了。

而紧接着,他看到那灰影手中一闪,有什么软软的冷冷的东西“咔”一下锁在了他的双腕上,紧接着那东西又消失无踪,可一种缘自灵魂的束缚感飞快传来。

啪。

灰影丢开乌管事。

而乌管事大口喘着气,那能够抵御恶鬼袭击的铜制吊牌就在他身侧,但却不在他身上,所以无法抵御此时人皮手铐的侵袭。

须臾间,人皮手铐发挥了作用,乌管事忽地翻身而起,半跪在地,对着面前的灰衣人恭敬道:“段阳生,见过主人。”

次日,早。

李元笑眯眯地牵着两头黑王,送入了崔花阴的马车车厢里。

“干嘛呀?这一头黑王可重了”崔花阴无语地看着几乎要被压爆的轮毂。

李元道:“还不是担心我家娘子呀。”

崔花阴啐了一口道:“别这么肉麻。”

但她还是没拒绝李元的好意,而是任由李元牵狗送入车中,然后才乘车离去。

李元则是在日常地吃了早餐,去铁匠铺逛了逛后,便在午时如约来到了蘅芜酒楼。

他来到了约定的雅间。

雅间里,等他的人正是乌管事。

乌管事口中与他密密交谈着“要他离开神木殿”之类的事,可眼中却透出“一股看着主人”的恭敬。

一番密谈后,李元又离去了。

而乌管事则是在蘅芜酒楼里转绕了一会儿,去到了这绵州道的鬼街。

此间鬼街,入口处有小贩在吆喝着,但卖的却不是“糖人”、“胭脂”、“吊牌、发钗”之类的,而是“气球”、“麻袋”以及“镜子”。

乌管事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街道入口侧的府宅,寻到了内里的一个行骸,汇报道:“事情成了。”

“李师同意跟我们走?”

“他知道岳父在我们阵营这边后,又看到神木殿里死了三个五品,心念早就动摇了。

他说他只是个纯粹的铸兵师,只想安安静静地追寻铸兵的更高技艺,这在哪儿不是铸造。

所以,他同意随我们走。只不过”

“不过什么?”

“他说要等等,一来神木殿看着他的人很多,二来他儿子李平安还在神木殿,他不敢现在走。”

“呵,这事不必担心。

自有他枕边人会劝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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