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4)

艰难地撤身看墙内,她在权衡要不要直接跳下去。药藤不知道她的遭遇,只管打探:“咱家门前如何?有人看守吗?”

居上冲她挤眉弄眼,暗示她“别说话”。药藤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这时墙外的人终于开口了,声如冰霜拭刀般,冷冷诘问:“前夜大军入城,遇上了一个挂灯人,请问那人可是小娘子?”

居上怔了怔,心道不得了,不会是要秋后算账吧!这些人是冲着辛家来的吗?来抓挂灯人的?自己的这个举动看来确实令他们怀恨在心了,他们不能明着把全家怎么样,但可以抓个出头鸟作筏子,她就是那个出头鸟。

怎么办呢,好汉做事好汉当吧,反正抵赖也没有用。居上说是,“正是我。”

那人眼中寒光一闪,神情愈发冷峻,轻慢地哼了声,“胆子不小。”

这算夸奖还是恫吓?居上心头乱成一团。

反正如今江山是落到姓凌的人手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她很快见风使舵,脱口道:“坊院里很黑,我挂灯,是想为大军照清前路。”

嗬,好个急智!

此话一出,马上的人笑了,他身后的将领也轰然,看得出,这个答案很令人满意,毕竟改朝换代的时候,最讨喜的就是臣服,虽然这臣服分明流于表面,暗中带着铮铮的反骨。

总之领头的人没有再为难她,那双眼睛终于从她脸上移开了。抖一抖缰绳,策马继续赶他们的路,只是临行又扔下一句话:“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小娘子快下去吧。”

他的语调里带着一种轻蔑的意味,凉凉地,像蛇信滑过耳边。

居上没有应,目送他慢慢走远,那人未穿甲胄,骑在马上的背影直而挺拔,坐骑漫步,他就随着韵律顺势摇摆,那种骁悍却悠闲的样子,让人真正领教所谓的弓马娴熟应当是个什么模样。

底下扶梯的药藤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娘子……那是什么人?”

居上粗喘了两口气,踮着脚尖慢慢从梯子上下来,“不知道什么来历,反正凶得很。”

药藤说:“娘子,您挂灯的大名,怕是已经在朔方军中传开了。”

居上也觉得无奈,“看来那些北地人,气量狭小得很。现在是刚攻入城,凶狠作势吓唬人,等将来事情平息了,总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到那时再见多尴尬,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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