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1/2)
尹萝一脸恍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毛茸茸。
为了方便她rua,姬令羽很上道地屈身垂首,自己将蓬松的狐耳递到她面前来。
尹萝差点就扛不住诱惑摸上去了。
“摸耳朵,不是会引发你情动吗?”
姬令羽低声道:“也可以抚慰我。”
尹萝:“……”
有话好说,别讲的这么涩情。
姬令羽仍保持着那个引颈待戮的姿势,修长脆弱的脖颈毫无防备地送到手边,无声地传达着自身的无害与驯服。
尹萝随手摸了摸,斟酌道:“这个方法细节处还得推敲,否则目的性太明确了。”
等了等,没听见姬令羽的应答,她探过视线。
姬令羽茫然地抬起脸,泛着水色的眼底蕴藏着一丝不满,仿佛在质问她为什么停下。
缓了一会儿,他才稍稍直起身:“不能在你们将要启程就出事,任谁都看得出蹊跷。”
姬令羽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地晃了晃脑袋,像猫科动物一样抖动舒展耳朵。
“就说——”
他的话语因此出现短暂中断,“我想回家乡,希望你们能顺便捎我一段路程。此去路远,在途中发生意外就很合理了。”
尹萝脑子里开始自动播放某动画片的招式:猫抖水、猫转身、猫落地……可这是只狐狸啊。
人类的大脑有时候果然不受自己控制。
“可以。”
尹萝一锤定音,“我再仔细想想细节。”
姬令羽拉住她的手:“你这就走了?”
尹萝:“?”
姬令羽抿唇不语,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幽怨的委屈。
狐狸历来被视为聪明狡猾的象征。
尹萝没有说出将要去往的地方,姬令羽就知道是“路远”。有了血誓以后,她对姬令羽的防备心确实降低不少,可也不能继续放任,他太会拿捏试探了。
“你说要摸耳朵,我已经摸过了。”
姬令羽强调:“你只摸了四下。”
“……”
你刚才还五迷三道的,居然数数了!
在某种难以描述的诡异氛围下,尹萝再次开始rua狐。
“够了么?”
姬令羽隔了一会儿才应:“……嗯。”
声音有些沉闷。
尹萝虽然意犹未尽,但仍然毫不留情地抽手。
成年人,就是要学会制服危险的诱惑。
不危险的可以放心被惑。
姬令羽目送她离去,眼眸微闪。
明明她之前很喜欢摸他耳朵的。
这么警觉,好像弱小的动物,觅食也要注意风吹草动,生怕未知的伤害不期而至。
-
尹萝做好了再和萧玄舟来一场乾坤大挪移的准备,没成想萧玄舟得知姬令羽要“顺路”竟然没什么反应,只是问了所谓的家乡所在,而后简单地调整了人员。
定好的“家乡”在沽县。
距离他们目前的所在不算太远,贴合了姬令羽原先说意外被人捉去的故事。
尹萝把计划的细节做了二次改动。
姬令羽终究是隐患,不论他有没有别的算盘,尹萝的私心是趁着这桩“英雄救美”直接让他昏迷一段时间门,他预设的重伤是最好的障眼法。
队伍规整,谢家和尹家的护卫侍从泾渭分明,从衣着到气质都大为不同。
唯有萧玄舟没有随行。
尹萝邀请他和自己乘坐一辆马车。
萧玄舟稍有犹豫。
尹萝就知道他肯定又是碍于规矩、礼仪,正要劝说。
那方。
谢惊尘遣人来邀萧玄舟对弈品茗。
谢家侍从到来,一并带来了无垢影车,在侍从的簇拥下尤显出肃穆的气派,华丽不凡。
尹萝回头看了看自己有点精致的双人小马车:“……”
萧玄舟应约前去。
一去就是两个时辰,据说一盘棋就占了大半的时间门。
尹萝在自己的马车里翻书,越翻越郁闷:
这事该这么发展的吗?
一本禁书都让她背完了,剑谱还派不上用场。
尹萝憋了又憋,还是在事态重复的第二天,借观棋的名义跟着登上了无垢影车。
无垢影车可化飞舟、日行千里,特点之一就是宽敞。
内里乾坤众多,一眼望去是车内简约雅致的几样陈设,檀香袅袅,惊尘琴放置一旁,上方是一幅山水画,稍微换个角度就能发觉画中的景象也在跟着变。
“那是千机景。”
萧玄舟见尹萝好奇打量,出言解释道,“以一眼观千景,以一画合千机。”
尹萝听到名字便明白过来了,她玩游戏的时候在宝物列表上看到过这一项,当时还在猜这东西究竟会长成什么样子,原来是幅画。
排行前十的宝物就这么挂在车里当装饰品……
你们老谢家怪不得能让老尹家吃点亏了。
尹萝官方客套而不失礼貌地夸赞道:“谢公子颇有雅兴。”
谢惊尘专注棋局,目不斜视:“尹二小姐谬赞。”
尹萝识趣地不再搭话。
萧玄舟和谢惊尘分坐两侧,尹萝则在萧玄舟的左手边。
她的棋艺不怎么样,在计如微那里耳濡目染,倒是能看出门道,稍微待了一会儿,就发觉这两人的耐力和定性实在好。一盘厮杀的棋局刀光剑影,执棋者却像在打坐,半点不见急躁,施施然就是一手出其不意的杀招。
要不怎么说一盘棋就能下一个多时辰,两方都是此间门高手,互不相让。
二者细微处的差别约莫在个人习惯。
萧玄舟落子更慢些,他一贯做事都是这般不疾不徐的样子,但落子后视线便不是总在棋盘上,要么看看身侧的尹萝,要么看一眼窗外的风景,神态悠然闲适。
谢惊尘落子则更利落果决,然则全程心无旁骛,绝不为外物所扰。
尹萝在七十步之后就无可避免的走神,愈是精彩激烈,也愈发复杂烧脑。
宁芷墨那番话大费周折,不会只是为了激怒她,那还有什么可能?
就为了让她更讨厌谢惊尘?
尹萝不由得瞥了谢惊尘一眼。
他恰好执棋抬手,偏白的肌肤上不见半点瑕疵,随着指节动作,藏匿其下的青筋脉络浅浅起伏。
这一幕与记忆中重合。
此人真是从始而终的冷傲孤高。
“啪——”
谢惊尘落子的力道略重。
萧玄舟注视着棋盘久久未动,道:“谢公子,这一步可是走错了?”
这一子落下,败局已现。
不该是谢惊尘会犯的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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