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管家(1/1)
“温多娜和阿米尔去看礼物吧,这些个日子,你不是一直在念叨着阿米尔陪你的日子少嘛?”,完颜峰的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叫人一下子便暖到了心里去,舒服的紧。
温多娜连连点了点头,却也在不提杨贵妃,只美丽的眸子深深的看着阿米尔,似是方才的事儿,什么也未曾发生似的。
阿米尔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簪在头上的步摇,晃的叮叮当当的,好生欢喜活泼。
“走吧,温多娜喜欢的,都备下了许多。若是不喜欢,我们在买便是。”
温多娜松开阿米尔的手中,乖巧的给完颜峰行了个礼,方才拉着阿米尔朝院子里跑去,欢快的声音在这座沉寂了许久没有生气的宅子里响起,
似乎将这座宅子那些个沉寂的阴霾都震散了开去,霎时间染上了色彩,莫说完颜峰,便是那管家的面上也多了几分慈祥的和蔼,似乎方才咄咄逼人的人不是他似的。
这天底下儿的人,便没有没有脾气的人,便是这管家不过是奴仆罢了,却仍旧有自个儿的坚持与傲气的,平日里不过是一副笑眯眯没有半点脾气的老实人的模样,只惹急了却也不会不还手,到底他是帝王的奴仆,而是旁的什么阿喵阿狗可以比拟的。
直至兄妹人的身影走远,完颜峰方才收回了自个儿怅然若失的眸子,这样欢喜的日子,到底却也是过一日是一日,
他的这两个外甥,到底却是命太苦了些,便是生来衣食无忧,只这出生却也不过是带着算计与较量的出生,没有半点儿的欢喜与期待。
生父素来不闻不问,必要的时儿,却是说舍弃便舍弃的个彻底,便是他素来瞧的最是明白,自然明白自家姐夫却不是当真不是不疼爱他们兄妹,
却也明白,那些个过往着实太伤人了些,两个外甥虽还是孩子,到底未曾是成人,只那些个隔阂,到底却是半点不会消失,反而因着种种的缘故,越发的仇视那人。
完颜峰轻轻抚了抚自个儿的胸口,眸色深幽,莫说是两个小孩儿,便是自家姐姐却也恨不得将那人抽经剥皮,若不然却也不至于会背着那人,使了手段将完颜一族全迁至了大周,
而今更是将完颜一族嫡枝的老幼全送来这京城,是啊,这京城却是天底下最繁华的富贵窝,只却也是天底下儿最沉重的牢笼,压得人喘不过气,且要不不小心如履薄冰罢了。
他远在京城,隔了不知道多少里道路,便是明知道这不过是个樊笼罢了,却也是鞭长莫及,且因着这些年他身子越发的差了的缘故,
族中的大小事儿却是越发的避着他,在没有人记得完颜家那个惊才绝艳的小少爷,到底族中却是有不少人觉着他这废物,活着不过是掏空了完颜家的家底儿罢了,
若是死了,族中那些个穷苦的人家,说不得冬日里还要好过上些,便是这些个闲言碎语从未到过他的面前,完颜峰却是从那些个自以为掩藏的好的眼眸里瞧见过刺人的嫌弃与厌恶,
这却也是当初他迫不及待的与温多娜来为质的缘故,到底大多数的人皆是自私的,完颜峰觉着自个儿那些个恨不得去死的日子都熬了过来,而今越发的不愿如了旁人的愿,
便是不提的,只到先生口中的中原走走,想来他此生方才许是会少了许多的遗憾才是。
而今事已至此,他便是纵然有千般的念头,却也是惘然,多做多言却也不过是找祸罢了,何至于此,许是这安定的大周却也能与完颜一族一个好交待却也不是?
收回眼眸,完颜峰一身儿清朗俊雅,不似那蛮夷,更似个饱读诗书的学子,管家心里诧异,面上却是不显。
“管家,这些个日子我这身子骨却是不争气的紧,故而一直在县主府中躲懒,便是连陛下赏下的这宅子却也没什么精神来打理,
这般时日了,莫说旁的却是连管家姓甚名谁却也未曾知晓,还请管家多多谅解一二。”
说罢便行了个抱拳礼,不论当真儿是因着身子骨的缘故未曾前来,或是因着旁的缘由,皆不是一个小小管家能质疑的。
故而管家笑着将身子避到边上,笑眯眯的道,“少爷严重了,小人王远,年级渐大了之后便一直在这宅子里做个管事的,蒙陛下器重,方才得了陛下一道儿赏赐给了完颜家,
宫里传来话道,这府邸里的一应事物包括人儿,从圣旨下了那刻起便皆是完颜家的了。
故而少爷是主家,小人不过是个小小管家,少爷以后莫要在这般儿的折煞了小人,
若不然,小人却是没脸在外府上待下去,却是只能从那儿来回哪儿去了。”
完颜峰笑了笑,却是未曾当真,倘若这天下的事儿都这般的简单,这世上便没有什么忠仆不忠仆的,因为这世上便没有疑心甚重之人,自然便没有了什么猜忌之类的。
这人眼下明年上自然是完颜家的人了,只却也是帝王在完颜家的耳目,北边的事儿一日没个结果,这王远一日便是这完颜家的管家。
至于北边的事儿,最后落得个什么结果,完颜峰却是在不愿去想,眼下这般却也已经是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且论旁的乎?
至于将这管家退回去,完颜峰却是半点儿也不曾做想,这管家是帝王的耳目却也是光明正大的耳目,没了这个耳朵眼睛却也多的是耳朵眼睛,
只那般的境地,却是没有人愿意,高高在上的帝王也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完颜一族也罢,归附之臣,何谈信任二字乎?
眼下这境地忽是隔应人了些,却是在合适不过且满意的。
“王管家多虑了,我却也不会日日与管家这般的客套,只这诺大的府邸,这些个日子全凭管家操持,却是当得我这主家的感谢的。
咳咳,咳咳,若是一直个理所当然,却是极失礼的,却是不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