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心疼(1/1)
这话儿里有多少真心假意,却是只有梅羨之自个儿明白,只不论如何他且也不愿意她出事儿,故而这话但也算是真心。
北海公主轻轻掐了下他腰上的软肉,“就你心软,这些事儿你且莫要在管,在这北海除了我,便没有人能与你们爷儿三气受。”。
北海公主这话儿却是冷厉的紧,梅羨之心里没来由的一烫,面上却是不显,只不在意的温声道,
“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旁人瞧着我们夫妻恩爱,且也想要分一杯羹而已,
我自个儿不在意,旁人的言语且又能如何?”,
北海公主笑了笑,且也不在说旁的,他总是这般儿心软,万般不在意,只她决定的事儿,便在没有回转的余地,
只这事儿,却也不得非与他争个长短,北海公主轻轻儿拍了拍梅羨之的后背,从梅羨之的怀里出来,
便牵着梅羨之往里面儿去,“明日,便莫要这般儿早的出门,你这身子骨我着实不放心的紧。”,
梅羨之的眉目间瞧着甚是温和,似是春日里暖风,面上却是不赞同,
“这事儿却是不能依公主,今年这风雪着实大了些,北海夏日里虽水草丰美,冬日里却也苦寒的紧,
我们这些人自是不在意儿,不论如何且也冻不着,饿不着,然那些贫穷的牧民却是不行,
若是公主且也不管他们,这个冬日只怕却是难熬。他们皆是公主的子民,羨之且又如何能置之不理,若是平日便罢了,而今不论如何,我却是不能置身事外。”,
北海公主瞧着这单薄的人,却是心疼的紧,草原上便没有这般儿单薄的人,她总疑心他却是不能与她一道儿老去。
北海之地皆是她的所属,故而那些个低贱的牧民她却是不在意的,只她却也明白,若是没有那些个低贱的牧民,这北海之地且也不见得有今日的繁华,
故而这如何照料,她心下且也有一番儿的计较,若是她的子民,她自然可惜花费精力、财物在上面儿,
若不是她自个儿的子民,她且又为何要做损己利人的事儿?
而今梅羨之好不容易没了那股子仙气儿,愿意下凡来,纵然嘴上百草儿心疼与推辞,
然她心下却是高兴儿的,毕竟这人儿且也是上了她的心,哪里能容忍他仍旧高高而在上,半点人间烟火气也不沾染,平白的叫人心生不满。
“那些人自然重要,只哪里又有羨之的身子骨重要,故而歇上一两日却也不打紧,这些时日,你日日儿早出晚归,却是许久未曾好好陪我们母子了。”,
北海公主的眸子暗了暗,纵然明白,只她却仍旧不满,她娶个夫婿,本就是要叫这人日日相伴,而今反倒是没原来自在,心下只觉着蠢蠢欲动。
梅羨之不知北海公主是何意,只他却是明白,而今他且也走到了这地步儿,且他收到的那些个消息,他却是在不可能放手,
至于他这身子骨,他却是明白,虽有弱症的缘故,且也是他吃药坏了身子,兼之心下多有他念,方才如此。
梅羨之苦笑了下,只这身子骨破破烂烂的他心下竟是方才觉着满意些许,对上北海公主阴晴不定的眸子,他只扶着人坐在了软榻上方才道,
“公主心疼与羨之,我心下自是高兴的,只这事儿却不似公主想的那般,
我本薄凉之人,哪里来的悲天悯人,只在故土时听闻,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那些个人且也是公主的子民,
故而我多花些功夫,保全他们一命,这恩情便不得落在公主头上?
虽则不过是些谚语,只你这一胎儿着实叫人担忧的紧,生产之时本就是凶险万分,只望老天看在我这般儿尽心的份上,能佑你们母子平安。”,
梅羨之眼中明晃晃儿的担忧,却是叫北海公主心下羞愧的紧,眼中多了些笑意,嗔怪道,“就你多心,这老天儿却是不理你这痴心儿,有空儿成日里瞎想这些,却不如好好儿寻几个圣手才是正经儿。”,
梅羨之未曾道旁的,只将人搂进他的怀中,单薄儿的身子却是忍不住抖了抖,想要她的命的人太多了,便是他且也是如此,
只他终究却还是舍不得,故而不论如何,这人他却是护定了,只轻声哄道,
“这自是自然,公主不嫌,然我这命格终究却似叫我害怕的紧,故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公主便应下我且好?”,
北海公主愣了下,她且又如何听不出梅羨之这话儿里的害怕来?心下自嘲了番,她且又如何不是在试探?
毕竟这大权在握的滋味,她自个儿便沉迷其中,怎又能轻易相信旁人?便是她的所爱且也是如此。
只而今瞧来却是她多虑了,只道,“既是如此,这事儿便随你,只你自个儿且得明白,倘若你当真儿因着这事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便能叫他们与你陪葬。”,
北海公主这话儿却是没有半点儿的温情,凌凌然似是刀剑相加,事也至此,梅羨之自是不会去顶撞与她。
只好宠溺道,“好,我与公主却是许了白首的,以后那些脏事儿公主且也莫要在沾手,由着我来且如何?”,
北海公主的眼中闪过暗芒,面上却是不显,只笑道,“为何?羨之这般儿心软,当真儿下得去手?”,
梅羨之面上似有抗拒,只苦笑道,“自是下不去手的,除去这副好皮囊,我且也没有旁的本事儿,
自来北海之后,事事儿倚仗公主,便是而今且也做不了那果断的事儿,
只我与公主也是夫妻,不论是为着公主还是我们的孩儿,我且也得立起来,护着你们母子。
我舍不得你这般儿劳累,便是如今双身子且也没个停歇的时候,公主我且也有心,也会心疼。”,
梅羨之这后面的话儿声音低哑,藏着说不出的心疼,北海公主的心尖儿颤了又颤,只觉着这口中干燥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