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休柏莉安的黄金时刻(1/2)
星芒投射在古匠雕刻的穹顶上,与不朽水晶吊灯相互辉映。
由摄政厅逐渐变空的黄金柜中绽放的橙色光华瞬间让整个摄政厅变得鸦雀无声。
而将见底的黄金柜中解封出这幅画的坠落卿卡利耶拉,表情也略微僵硬住了。
【画像·在繁星落下的夜晚】
【类型:艺术品】
【品级:史诗】
【位阶: 1】
【欣赏到这幅画的生灵,将会消耗少量体力和精神,对画像中的公主产生敬畏之情,并有概率获得少许艺术感悟,仅一次。】
魔族权贵们的热情如同被巨浪扑灭了声势的火焰。
寂静交织着璀璨而又无上的橙色魔力光泽,弥漫在大厅中。
这幅画巧妙地捕捉了一个日蚀清晨的魔界中独特又神秘的时刻——
天空被奇异的暗光所笼罩,这光线既不是夜晚的暗淡,也不是黎明的明亮,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迷离光辉。
矛盾而又和谐的光影效果把王宫前的广场和台阶渲染得细致入微,台阶蜿蜒延伸,在引导观者的视线深入画面之中。
这正是一周前,公主在魔界公开盛装登场时的样子。
可她却好像永远走不出这日蚀,只能深陷在永夜之中,一种压迫与窒息感扑面而来,令魔族们下意识地想要移开视线,却又难以从画中自拔,仿佛灵魂都要坠入其间。
很显然,此般立意,只能来自于血族第十始祖乌利塞斯侯爵。
“史诗级?”
魔族们吞咽着口水,将视线移向了摄政厅末端坐席上的血族一方。
第十始祖只是双手搭在膝上,淡淡笑着,似乎对这些魔族们的目光并不在意。
他稍有些注视向公主,像在问着,殿下对这幅画还满意吗?
尽管其画面的压迫感可能会令公主感到不适。
但在提前定好的规则中,其史诗级便注定了,公主不能明着选更次一等的神圣级。
坠落之卡利耶拉的表情没有变化,手背上的血管开始轻颤。
她之所以没有凭自己的意志扭转公主的选题,一方面想要避免争斗,哪怕选择最单纯的武斗,血族仍有可能会赢,另一方面是给旧友的面子,这是王室最后的尊严了,还有一方面便是相信天命所在,魔族想要对抗更强的血族,本就是一件需要赌上国运的事。
最后,公主鬼使神差的选了画。
血族偏偏来了一位第十始祖侯爵。
史诗级画作,绝非如今魔界任何一个艺术家能够比拟。
无论是完成度,作画速度,还有水准,全都彻底碾压了卡利耶拉所相信能够获胜的迷雾卿和真夜卿。
他的画作已经到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另一种境界,无愧于当世最强画匠之名。
果然,就连命运都站在了血族这边。
无力感莫名在她心间弥漫了起来。
此情此景,只让卡利耶拉觉得在这個被神明眷顾的血月世代,魔族战胜强大的血族就仿佛一场泡影般,遥不可及。
“怎么这么安静?请问这里是图书馆吗?”
血族使团随行的血族子爵都忍不住肩膀轻颤,。
“你们对于乌利塞斯大人的画作就没有什么感想了吗?”
他环视着大厅,像在嗤笑他们魔族先前的狂傲,用尽力气评赏那区区神圣品级的画作,却不了解他们早已输得一塌糊涂。
“……”
不少魔族名流闻言都怒不可遏地望向扇形坐席中心,属于血族的那片区域,但说不出话。
这些年,魔族早已学会了对血族谦让、忍耐。
这便是换来和平的筹码。
“你们魔族竟是没有一个敢评价乌利塞斯侯爵的作品吗,还是说这种水准的画作你们根本没能力品鉴。”
沉寂了许久的第四始祖埃杜阿多公爵,终于在他的灰色法袍下开口。
声音如同古老的石磨般低沉沙哑。
他需要魔族对血族表示尊敬。
无时无刻,魔族都不能忘记他们的立场。
“你这个老……”
迷雾卿欧里昂忍不了这种羞辱,哪怕对方是九阶血族公爵,他也站起身想要呵斥对方收敛一点,却被身旁的真夜卿埃斯莫德抓住了手。
那幽蓝的眼瞳好像黯淡了些许,就像失去了自信,但仍旧理智。
在这时候冒然发怒,只是更加丢魔族的脸。
迷雾卿欧里昂想了想,怒火仿佛被真夜卿平息,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摄政厅沉寂了许久。
第四始祖埃杜阿多,缓缓将他那浑浊的血眸望向了对面宝座上的公主,举起了手杖,指向她。
意思是,如果没有魔族来答,就请殿下来对乌利塞斯的画稍作评价了。
这等咄咄威逼终于令不少魔族感到胆寒。
卡利耶拉没作声,他们更不敢说什么。
若没有坠落卿卡利耶拉的庇护,他们在第四始祖埃杜阿多的面前就和蚂蚁般脆弱,根本没有性命冒犯这位九阶血族。
公主一旦作答,无论是赞美还是贬低这幅画,都会显得他们魔族一败涂地——
赞美代表屈服,贬低代表失态,不答则代表无知。
“……”
雷鸣卿低头握紧了拳头,发出骨骼的鸣响声。
他早就知道这群血族是怀着高高在上的态度来到魔界。
从签订《南北契约》开始,魔族就再也没真正在血族面前抬起过头,如今就连血族子爵都敢嘲笑他们魔族。
“其名为【在繁星落下的夜晚】,魔界的天空被一种奇异的暗光笼罩,仿佛夜幕还未完全褪去却又透着无法到来的曙光。在这神秘而又矛盾的光影中,王宫前广场,台阶蔓延,风华绝代的公主慢慢走下,银色长发自然而然垂落,柔顺地覆盖在淡蓝色长裙上,夜空中没有星辰,真正的星辰,是她。”
突然的清朗声音,回响在这寂静的摄政厅中,雷鸣卿怔神地顺着声音来源,望着身旁这位从容淡定的辉光恶魔。
只见麦卡西发声了。
“她有着让我看过一眼便无法忘怀的绝世容颜,她的目光清澈而骄傲,是世上最美的琥珀,无论哀愁还是喜悦,带着一丝欢愉或惋惜,都会牵动观者的内心,也许是夏日的绵绵短歌,也许是秋日的瑟瑟山风,也许是百般变化的星空,只需一眼,脑海里就只会剩下她的身影。”
兰奇望着这幅史诗画作,像念诗一般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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