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诺诺:路明非你变态(2/2)
有什么事情一定是错了,可是是哪里……
诺诺突然惊悚地想起,另一个世界中昂热在路明非离开学院的当天遭到袭击,袭击者使用同为时间零的言灵,用路明非的学生证作为武器投掷出去,切碎了昂热的心脏。
时间零……
楚天骄……
奥丁……
也就是说,在另一个世界中重伤昂热的其实就是戴上了奥丁面具的楚天骄,而以极端的高温杀死弗罗斯特的,就是戴上那个面具的楚子航!他使用的言灵是君焰!
那么楚子航不断锤炼自己挥刀的速度也就说得过去了,面对拥有时间零的对手时,你把刀挥得再快也不为过。
楚子航就是那种人,哪怕拦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山,他也要试试能不能把那座山劈开。
他的爸爸被神俘获,成了神的走狗,他也要切碎那个男人的心脏,然后把神的脑袋剁下来放在爸爸的墓碑前祭奠。
楚天骄一定会为他的儿子骄傲吧,他和那个温柔的女人一起生下来的儿子。
可是他也一定会憎恨今天这个坐在王座上戴上名为神的冠冕的自己吧,爱吃卤大肠的那个楚天骄看到今天这个威风凛凛骑乘八足天马手持昆古尼尔的自己一定也会愤怒地吼叫,用村雨斩出绚丽的刀光,咆哮着和神厮杀。
想来路明非让Eva通知楚子航去成田机场支援的时候,师兄正在进行今天的最后一次锻炼。
路明非的脑海中出现楚子航的形象,他在冷冰冰的夜风中静立,把村雨按在腰际,随后能震碎玻璃的尖啸声传出,刀光一闪而逝,好像连声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把刀就已经完成了居合。
真快,快得好像能斩断时光。
随后苏茜为这个收刀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洗去眼中凛然杀机的男孩泡好了他最喜欢的红茶,苦涩的茶叶能让楚子航保证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即使躺在床上也意识清醒。他总是要在入睡前再回想一遍这一生值得铭记的东西的,楚子航从不相信自己的脑子,他觉得认得记忆总是会改变,除非你一直在加固、一直在加固。
只是他没来得及品尝那杯苏茜泡上的红茶。
——诺诺小心地推开套房的大门,以免回来的声音惊扰了这时候应该已经睡熟了的夏弥和绘梨衣。
学院的龙类习性与分布这一门选修课的导员说龙是一种非常警觉的动物,他们的神经系统即使是在休眠的时候也会有有一部分保持清醒,一旦周围出现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有一只眼睛睁开审视四周。
不过路明非觉得夏弥同学显然不适用于这条规则。
这家伙早试过了,师妹睡着了就跟死了似的,你对她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有一次他们睡一起的时候夏弥就蜷在路明非怀里,半夜路社长心潮澎湃拔出色欲要和师妹华山论剑决战紫禁之巅,可不管他怎么摆弄女孩的呼吸都匀净安宁,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直到色欲昂着刀尖从后面滑进了刀鞘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噗嗤的水声,小师妹才呼吸急促着嘤咛一声红着脸惊醒。
想到此路明非老脸一红,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提着高跟靴子赤着小脚踮起脚尖做好准备要悄悄回到自己房间的师姐。
还好还好,诺诺没有发现他神情的异样,路明非稍稍松了口气,可心中却因为刚才的遐想很有些火热。
为了掩饰尴尬,路明非随手从门口的银质餐车上拿出来一条未拆开的牛肉棒,撕掉包装之后叼在嘴里,上上下下打量起诺诺她们的房间来。
这个套房比起路明非他们住的那一间还要更大一些,除了她和夏弥、绘梨衣之外,后来和昂热一起乘坐私人飞机抵达东京的康斯坦丁也住在这里,他的房间就在绘梨衣的隔壁。
小康虽然从年龄上来说够当路明非祖宗的祖宗,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个来到世界并不太久的孩子。
即使是龙王的每一次归来,他们的记忆也是并不完整的,甚至曾经有很大部分经历过的人生、岁月,对这些掌握权与力的族群而言只不过是梦中若隐若现的幻影。
“师姐我陪你。”路明非厚着脸皮猫着腰紧跟诺诺往里面钻。
诺诺愣了一下,拎着高跟靴子一脸嫌弃地仰着头去看路明非。
“喂喂师弟,你真想白日宣淫啊!”诺诺小声哼哼,路明非耸了耸鼻子搓搓手,“对师姐,就是这个表情!”这家伙一脸兴奋。
“变态。”诺诺俏脸泛红,虚啐了一口,转身把高跟靴子丢在鞋柜上,推着路明非出了套房。
房门咔哒一声在路明非面前关闭,诺诺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门缝中淌出来,“路明非你不怕被康斯坦丁听到就闯进来吧,哼!”女孩的声线中带着一丝埋怨和羞恼,随后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轻盈地消失在门板的另一边。
路明非耸了耸肩,把手抄在裤兜里沿着长廊往回走。
诺诺说得对,那间套房里可不只夏弥和绘梨衣,康斯坦丁也在。
他不怕有什么声音给夏弥听去,却真有些担心小康同学在他这里学坏了。
要是有一天某位摩洛哥或者英吉利的公主被一条恶龙拐走了、国王们不得不全世界悬赏能杀死恶龙的骑士去夺回公主什么的,那昂热估计会杀了路明非。
恺撒的房间灯已经熄灭了,路明非在门口看见了克里斯廷娜的鞋子,显然主席先生今夜也应该累得够呛。
回屋之后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却不知道那种疲惫感从何而来。
他靠着门框打了个悠长的哈欠,起身脱下染血的风衣,把风衣丢在门口的收纳盒子里,转身走进磨砂玻璃隔开的浴室中。
身上沾了的那些已经结痂的血迹在热水中逐渐软化掉落,路明非闭上眼睛,仰起头,让水流沿着自己的面部轮廓流淌下去。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块冻硬了的黄油,在热水中微微地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