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恋人支持(2/5)

记得哥哥当年结婚时,为了把新房布置得漂亮一点,他把楼上堆的柴草掀下来,到湖边砍回杨树枝,割回芦苇,编成芦席,买回白纸,糊羹将白纸贴在芦席上,然后将树枝搁在楼枕上,再把糊了白纸的芦席搁上,最后将糊上羹的白纸条把楼枕、树枝贴上,角角落落都贴得严丝合缝,上面是雪亮雪亮的,跟城里人家的天花板差不多,如今这一切都化成了灰烬!

她先把压在上面的整块土砖抠出来,墩好,这些土砖以后还是有用的,然后清理残渣,扒出了一只皮箱的残骸,这只黑色的皮箱是哥哥当初外出打工的家当,烧得变了形,因为抢火时人们推倒了墙壁,压熄了火,这只箱子才没有完全烧化,她打开箱子,一件一件地清理着,找出了一个相册,是哥哥、嫂嫂的合影,俩个年轻人笑得那么灿烂,下面还有一行字:“我们相爱到天荒,到地老,以身相许!”嫂嫂是因为儿子要哺乳,才留在家里的;哥哥是因为深爱着嫂嫂才留在家里的;他们是因为穷才走了的……,哥哥永远地走了,到了天国仍然是上有老、下有小!

哥哥的担子重啊!穷,代代穷,穷人心相怜,没有人妒恨,没有人加害!

门虽设而常开,平安无事;富,创业富,富了惹人眼红,生命悠关时,有的人退却了,你要他退股,他要你的命,爬桥人的心啊,铁门板钉啰!

叶青枝捧着哥哥嫂嫂的相片,一串串的眼泪往下流,自言自语地说:“哥,你是被贫穷逼死的!小妹理解你的心情。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把酒厂办成功的,让爬桥村的人们过上好日子!”叶青枝含满泪水,把残渣挑到坑里倒掉。

华杰来到这里一看,傻了眼,说:“老班长,这是怎么回事啊?”叶青枝一眼见了华杰,抱住他呜呜痛哭,哭了一会,把眼泪一抹,问道:“你的肚子饿了吧?”华杰说:“不饿。”

“从北京赶回来,哪能不饿?我做饭你吃。”她到菜园里摘回茄子、豇豆、蕃茄、马齿汗、青椒,到河里找下迷魂阵的人买回了两斤黄古丁、才鱼、鲫鱼,说:“你在北京难得吃上这么新鲜的河鱼的,做一锅鲜鱼汤,让你喝酒。”她在鼎锅内放了米,淘了,架在砖头灶上,点燃木柴,没有烧烬的木柴一点火就燃,在平底锅里炒上几样新鲜蔬菜,然后把鱼炕得二面黄,放进蒜头、生姜、花椒、辣椒、马齿汗,买来二锅头,酌了酒,说:“人在难中思亲人,你的到来使我像在沙漠中看到了绿洲一样,面前是一片生机啊!干。”俩个人高高兴兴地喝了一口,华杰说:“想不到你还是这么坚强、这么乐观?”

“哎——,如何不着急呢?着急又如何呢?挺过这一关就好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华杰喝着酒,见她的手臂上到处都是疤痕,摸着她的伤痕,问道:“烧伤了这么多,疼不?”

“当时只顾抢火,不晓得疼,这几天好了。”叶青枝说着,揭去了伤疤,露出了鲜红白嫩的皮肤,笑着说:“我的肉,没有那么娇气!”

“只顾说话,没有吃菜,来,这黄古丁鱼是上等鱼,好吃;还有这马齿汗,天然的酸菜,还是中药,好呢!”她说着从锅中夹了一条黄古丁鱼放进华杰的碗中。

华杰笑着,慢慢品尝。平底锅中的鱼慢慢跳着,汤煮干了,叶青枝添了一点水,边喝酒边谈叙,红日西沉,蚊子飞舞起来了,叶青枝点燃蚊香,从鼎锅里乘了饭,递给华杰,这鼎锅焖的饭特别清香,华杰吃了两碗,他确实饿了,一接到叶青枝的电话,把业务交待了一下,就坐汽车、飞机赶回来,在路上根本没有心思吃,他担心大火烧伤了心上的人!

叶青枝洗了锅碗,烧了一鼎锅热水,用桶提到茅坑屋里,把洗澡盆也拿去了,说:“在这里洗澡,不担心把地打湿了,洗完了,把水掀进窖里,方便。”华杰去洗了澡,叶青枝提水去洗,华杰问:“你在那里洗澡,不怕别人偷窥?”叶青枝一笑:“这里还没有那么下作的人,不过,天黑了,别人能偷窥到什么呢?”华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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