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自由之旗 OR6-EP5:朝觐(8)(3/3)
“看来你是真的疯了。”彼得·伯顿只觉得麦克尼尔骗了他,“伙计,下次想出这么危险的策略之前起码说几句实话——”
“我只是省略了部分过程。”麦克尼尔通过显示屏瞪了伯顿一眼,“先得把那些人的支援从源头上切断才行……若是我们逼近巴格达并成功地引起了恐慌,到时候还在巴格达的我国各大机构就会一起出手让伊拉克人冷静下来。不仅如此,我想那些民间组织也会采取行动的,不然我国给他们拨付的那些经费怕不是都被贪污了:如果真碰上这种情况,那就算我倒霉。”
要是这时候麦克尼尔得知了哈罗德·布朗在巴格达展开的行动,他一定会拍手叫好的。发觉了伊拉克的软弱后,哈罗德·布朗迅速调动吉欧特隆公司在伊拉克一切可用的资源投入到这场别样的竞赛中,他隐约察觉到在这座城市内有许多人怀揣着和他差不多的动机。
距离产生美,这个规律放在伊拉克也一样成立。海湾战争结束了十几年,伊拉克的状况没有半点好转,但许多伊拉克人仍然相信合众国能够将他们带出深渊。出于对合众国的憧憬而自发行动起来的,除了如叶海亚·本·艾哈迈德一样积极投身于服务美军的事业的热情雇员之外,还有许多为附属组织工作的当地人。
往日哈罗德·布朗不必仔细地审阅这些情报,那都该交给他手下负责各类专项事务的雇员们来完成。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纡尊降贵地亲自翻看合作者的履历和计划也没什么不体面的。从这些或激昂或平淡的描述上,布朗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用心。他见过那些因期望着能够前往人间天堂而为美国人死心塌地卖命的伊拉克人,至少那些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而,在商业战场上纵横捭阖多年的巨头今日也犯了糊涂,他无论如何都不大理解世上竟有人要做自费的赔本生意。
想来想去,布朗不得不将之归结为一个自己已经遗忘许久的名词——信仰。
“好,就让他们去做吧。”布朗站在阳台前,俯视着下方的风景和人群,他有着充分的把握。将任何具体存在的,或是根本就未曾存在过的矛盾、冲突放大,让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正是他们的常见做法。虽然吉欧特隆公司在这方面的业务上还不算精通,然而伴随着它越来越深入地参与合众国的核心利益决策,迟早有一天,它会变得如同自己的业界前辈们一样老练。
布朗也许不会知道北方有人和自己产生了相同的念头,然而他恐怕更猜不出南方也有类似的人物。此时此刻,这位神奇地从库尔德斯坦和土耳其的边境地带返回伊拉克的空具头衔的阿拉伯亲王,正和坐在车子上的同伴攀谈着。他没有什么高谈阔论,只是用最朴实的语言平静地阐述着他对伊拉克变局的看法。
“这不可能。”坐在他身边被五花大绑着的穆罕默德·阿夫利连连摇头,“怒火一旦被挑起就不会轻易熄灭。那些异教徒若是想要恢复原有的秩序,不痛下杀手是不行的。”
炽热的风沙刮着卡萨德的面颊,几乎让他的脸皮硬生生地被撕裂。结束了在土耳其边境地带围攻安布雷拉的战斗后,卡萨德一如既往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不仅不喜欢让自己获得美国人的过多关注,而且被他拴在身边的穆罕默德·阿夫利也见不得人。尽管如此,也许等到这场不期而至的冲突结束后,他就有机会站在舞台上了。
“所以,你们不了解现状。”卡萨德摇了摇头,为穆罕默德·阿夫利的短视和无知而感到遗憾。他还用得上对方的势力,尤其是那些可能在对抗信仰卫士团(同安布雷拉合作的那一方)的战斗中起作用的部落武装,这是他愿意心平气和地同对方聊天的主要理由。“过去的日子稳定而充实,因此大家都认为那种日子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坦白地说,我曾经也这么认为。然而,时代在改变,促成特定生活方式的各种构成要素也在改变。面对着改变带来的不确定因素和负面影响,一味地执着于退回过去,似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规避风险,然而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避免的。”
日出日落,江河奔流。如同不可避免的死亡一样,时代的前进也无法避免,这正是永远虔诚地做着祷告的卡萨德所坚信的——他从有着略逊一筹的坚定信仰的麦克尼尔身上找到了那种坚持和变通并存的和谐,也许这一次他们可以避免那些本不该发生的悲剧、少走一些弯路。
“现在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穆罕默德·阿夫利翻着手里的经书,颤抖着的手指出卖了他内心的慌张,“我现在还是持有这个观点:你是我们的敌人,是不折不扣的异端。”
“我不会让你成为殉道者。”卡萨德拿起通讯器,呼叫附近待命的卡车,他们正在接近信仰卫士团的控制区,并且要在这里阻止敌人趁伊拉克军队北上时大举出击的图谋,“优素福·法亚德是个疯子,而你和他的唯一区别仅在于身高。不过,我多少更喜欢胡子茂密的疯子而不是没多少胡子却胡说八道的那种。”
地雷毫无预兆地爆炸,埋伏在沙漠中那凶神恶煞的萨拉菲战士们向着必须被毁灭的异端露出了獠牙。穷凶极恶的敌人近在眼前,卡萨德仍然无所畏惧,在他身后凭空出现的AS机甲向着敌人进行了更加凶猛的反击。在颠簸着的大卡车上,年轻的阿拉伯王子沉着冷静地向周边的黎凡特旅部队下达了开始进攻的命令。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