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节 吕易忠(2/3)

吕易忠进来见过礼,刘翔是知道此人的。他虽然为元老院所用,却还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归化民”,属于元老院人事体系里的“灰色人物”,和起威镖局的大掌柜孙可成是一个性质。是元老院对接传统社会非常有用的一个帮手。对这样的人,元老院的方针是“充分任用,不可信托”。因而刘翔对他十分客气,说了几句温稳的话,要他“安心工作,不必多虑”,又说郭逸卸职是“另有重用”,暗示他不要为前途担心。

吕易忠内心稍定,不由的感激涕零,少不得又说了一番自己如何对元老院“忠心不二”,愿意为元老院的大业“鞠躬尽瘁”。又表示自己愿为刘翔做“前驱走狗”,“戮力报效”。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来,略带神秘的压低声音道:“这是卑职孝敬首长的一点礼物,不成敬意!”

刘翔摆手道:“我们的规矩你是懂得。怎么又弄这个调调!你的事情我清楚,放心就是了。”

吕易忠满面堆笑道:“元老院的记录卑职是懂得,也不敢冒犯。这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玩物罢了。稀奇虽然稀奇,却不是值钱的物件。”

刘翔起了好奇心,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确是一对银制的圆球,不过核桃大小。镂空镌雕的十分精巧,轻轻摇动,有轻微的叮当声。虽是银制入手却很轻,充其量也就几钱银子。倒的确不算什么贵重物件。只是不知道干啥用得。

“此物名叫缅铃,据闻是从缅甸传来。这一对是广州的老字号铺子做得,内中铃舌用得乃是上好得珍珠,最是精巧不过,堪称闺阁中的妙品……”

刘翔原本还在狐疑这东西干什么用得,现在经他一解说才明白,原来这是明朝的“性玩具”。顿时哭笑不得,只好道:“生受了,生受了。”

吕易忠见他的面色不以为然,知道他还不知道此物的“妙处”,又道:

“房中行乐,此物有宜男之妙用。”说着他低下头,“卑职闻听首长膝下尚且空虚,愿首长早诞公子,以延宗嗣……”

“承你吉言。”刘翔将盒子收好,放在一旁。这礼物他倒不怎么在意,对生儿子这件事也不太看重,但是对吕易忠的孝敬却很受用。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厚颜无耻的拍马屁,可是真舒服……

“老吕,”他的话语中不觉也透出三分亲切来,“花样你就不用搞了。咱们先谈正事。你是久幕之人了。咱现在不说元老院,我要是明国的知府,到此地来上任,要如何才能让这一府之地风调雨顺,物阜民丰?”

吕易忠一听,这是在问计与自己了,他赶紧振奋精神,想了想道:“天下最易做得便是官,最难做得也是官。全看做官人的心意和运气了。若是要简单的,只要用上两个得力的刑名、钱粮师爷,三班六房的胥吏维持的好,与缙绅们一团和气,刑名词讼上但讲三分良心。三年任满太太平平的卸任,至少也得个中平,自己还能落几万两银子。”

“若是要有些作为呢?”

“这就看做官人的手腕本事了。”吕易忠自己也做过知府,个中滋味都尝过,说起来头头是道,“地方官虽是百里侯,有破家灭门之威,到底也是外来的强龙。要做一番事业着实不易。修桥补路、兴修水利、革除弊政……都是善举,然而凡兴一利,必损一益,有人得了好处,有人便少了好处,期间的烦难真是说也说不清。非得强项又有手腕的地方官才能压得住。只是不论你有多大的本事,有些人还是开罪不起的,牵扯到他们的事情,必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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