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少年与那年(3)(1/3)

第130章少年与那年(3)庞冲带看满腔怒火闯入了苗家,在会客厅外见到了那个他日日夜夜都想将之亲手杀死的仇人焦成远。

焦成远年近四十,身形高瘦,眉眼阴骜,所谓相由心生,仅从相貌上就能看出此人绝非善类。

但那时,苗家会客厅里却并非只有焦成远一个人,除他之外,还有一个蓝袍老者,以及另外四个男人,再加上一个女人。

蓝袍老者,便是苗家主人,苗南天。

但那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却已经是一个死人,她倒在地上表情惊恐,目皙细长的脖子被人切断,止往外喷涌看鲜血,似乎刚死去不久。

厅中本来摆看一桌丰盛的酒菜,但那儿个人却并没有把酒言欢而是全都站了起来,而且神情既惯怒又紧张,有两人甚至还握看兵刃,而苗南天却与焦成远怒自而视,在庞冲入时,他在似乎正在经历看一场激烈的争吵,几乎已经快要动上手,现场一时剑拔弩张。

一个倒地惨死的女人,加上厅中其他几人的奇怪举动,如此奇诡的场面,实在是让人猜不到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他们看到有一个头戴斗笠相貌普通的年轻人突然闯入时,几个人都楞住了。

庞冲见到如此古怪的一幕时,也不由得楞了一楞,他当然也不清楚那几人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可当他突然看到酒桌上有一封已经被拆开了的信和一块玉佩时,庞冲的心陡然一震。

可当他再次看到焦成远时,脑海里顿时一炸,他再也顾不及其他,他眼中只有焦成远。

没有等人问话,庞冲已经厉声喝道:「焦成远,可记得扬州庞伯之一家??」

原本一头雾水的焦成远闻声一证,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变。

苗南天神色古怪的看看庞冲,又看了看焦成远,似乎联想到了么时脸色一变,怒声叫道:「好你个焦成远,柱费老关视你为朋友,你不但睡了我的女人,还将尾巴都引到家里来了,你真是该死啊!」

焦成远神色大变,暮然向后跳出。

却在这时,庞冲已经再也忽耐不住,身形一窜弓腰掠起,犹如一只愤怒的猎豹般猛然扑向了焦成远。

焦成远早有防备,见此左手一挥,掌中飞出一口柳叶飞力直射庞冲面门;同时右手一振,将衣袖里滑出的一口薄刃短刀握在手中。

庞冲身形如电,劈手一掌切向直奔他面门的飞刀。

他怒火攻心之下,全力催动内力,心意刃意随心发,虽是以掌代力,其劲之利却堪比真力,舜间便将飞力劈飞。

但他身势依旧不减迅猛,眼就扑到了焦成远身前。

庞冲厉声怒喝道:「恶贼受死!!「右掌如刀横斩焦成远脖颈。

焦成远已知来者不善,不敢心存大意,冷哼一声挥刀反削庞冲手腕。

却见庞冲并不撤掌,掌刀看一片锐劲,竟欲以一只肉掌硬接刀锋。

焦成远见状心头惊谣,还未及细想,肉掌铁刀已然交接,便听得一声犹如金铁交击的铿然声响,庞冲肉掌非但毫发无伤,更将焦成远手中短刀震得差点脱手。

焦成远虽是一名大盗,但一身武功也为高明,否则以他屡犯大案的菲恶之身,又如何能在江湖和官府的通缉下逍遥法外至今?但尽管他久走江湖见识不俗,可除了听说武林中有金钟罩铁布衫以及佛大罗金身神功这两种极为厉害的外家功关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施展仅凭肉掌与力刃相接的武功,当即惊孩交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中原武林之中,若论外家功关,自然当属金钟罩铁布衫以及佛流传极久的大罗金身神功最强。

大罗金身神功又被称为「金刚不坏」,这两种

列功关练到高深境界,就算面对绝顶高手,也能力枪不入。

而武林中也有空手入白刃的武功,但那也只是手法和招数的小巧功夫,只能夺取兵刃,并不能真的以肉掌硬扛利刃。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能做到以肉掌硬接兵刃,那些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内家真力修炼到一定程度,也能催动无比强悍的气机以掌搏博刃,但那样的人乃是真正的绝顶之流,如今中原武林之中,有此修为的人并不多见。

而这个突然入苗家的年轻人施展的显然不是金钟罩铁布衫以及佛,秘功,而他的年纪,也绝不像是具备那么高深的内家修为之人。

虽仅仅交手不过一招,便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们都从未见识过那样的奇异武功。

焦成远被一记掌力震并短力,脚下更连退数步。

他惊骇之下,未及反应,就见庞冲身形不停,左手握拳,一拳就朝他胸口击来。

蓝袍老者苗南天脸色一变,他武功极高,一眼就看出年轻人那一拳并非拳招,而是十八般股兵器中的锤法!锤为兵器中的重型兵器,沉重威猛,自古非力巨者不能使之,通常只有在军伍战场中出现,自古以来,一些朝代中但凡有使锤者,无不是名传千古的骁勇悍将,所以武林中甚少有人能使如此兵器,其用法有涮、拽、挂、砸、架、云、盖、冲等。

而庞冲那一拳,便是锤法中的「砸「势。

拳法中当然也有砸势,但与锤法中的砸势相比,无论力量还是气势都不能相提并论。

苗南天震惊的是,那年轻人一拳砸出,他便恍间好像看到那不是一只拳头,而是一柄精铁铸成的重型铁锤。

焦成远立足未稳,对方来拳极快,他不及出力反攻,仓促间运起内力左掌横封于胸,瞬间拳掌相撞,便听地一声大震,焦成远只觉得击中自已手掌的不是拳头,而是一只千百斤沉重的铁锤!!焦成远脸色刹那苍白,他只觉胸腹欲裂目冒金星,不由得闷哼一声,口中同时呕出鲜血,整个人顿时被一拳砸得倒飞两丈,撞碎了厅中的两道屏风才止住身形。

所有人都惊楞在原地,脸上布满了惊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庞冲双眼通红,不等焦成远有丝毫喘息之机,身形如豹如虎再次欺身而上,左手并指如剑,一指直点焦成远咽喉。

剑指疾刺之间隐含凌厉剑势,更隐约闻听一声细微的锐啸之音!厅中几人只觉得那一指非但凌厉无比,更似一柄无与伦比的快剑。

焦成远未曾料到对方一拳竟有那般沉重的力道,一招不慎被一拳砸飞,已然负伤不轻,他一时神智恍胸口沉闷,还来不及略作调息,便惊见眼前人影一而至,一道锐利的劲气更直向他咽喉要害处飚刺而来。

焦成远先机已失更负伤在身,急切间哪里还有余力反击抵抗?他怪品一声翻身向旁滚出丈许,虽是极为狼损,却也险险躲过了致命一击。

可他刚要起身,庞冲却早已回身跨步,一记凌厉的转身鞭腿膨地一声扫中焦成远后腰,将他再次扫得扑飞出去。

焦成远顿时眼前一黑,口中狂呕血水,浑身筋骨欲碎,砰一声撞在了墙壁上,几乎当场晕厥。

须之间,仅仅数个照面,便让焦成远几乎丢掉了半命,更无半点招架还手之力。

厅中人膛自结舌,谁都没想到这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竟然会有那一身高深的武功,且出手招招狠辣,毫无半点留手之意。

所有人都已经看出,那年轻人如不将焦成远击杀当场,是绝不会争的。

龙冲怒啸一声,纵身扑出,双手成爪,凶悍无比的攻向焦成远。

命悬一线之际,焦成远惊得魂飞魄散,他拼起残力再次翻身滚

出,一边滚一边奋力朝庞冲扔出两把柳叶飞刀,同时大声叫道:「苗兄,我有白银五万两,只要你能帮我宰了此人,银子就尽数归你.…」苗南天冷眼旁观,闻言只是冷笑不语,眼中布满了森冷之色。

龙冲双爪挥汤,震开两柄飞力,同时身形略微一缓。

焦成远得了缓和之机,奋力滚出数丈,见苗南天一动不动,顿时心头一沉,口中却急忙叫道:「苗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你我多年的情义??这家伙说不定就是官府中人,如果今日我死在这里,你也绝不会独善其身,他能知道我的身份,难道就不能查出你在五兄弟的秘密么?此言一出,苗南天顿时神色一变,其余四人也都同时浑身一震,眼中一起露出了杀意。

那四个人,便是曾横行西南一带的凶寇恶贼「五道风」中的其余四人:苗南天就是他们的老大。

庞冲正杀得兴起,满心满念只有杀念,哪里会顾及其他,冷一声飞身掠向焦成远。

「好!那就先合力将这小子料理了,再算我在的账!」

苗南天脸色阴冷,冷声喝道:」兄弟们,宰了他!」

言罢率先一步纵出,一掌就向庞冲挥去。

其余四人同气连声,纷纷抢身而起,瞬间便将庞冲团团围住庞冲见有人横加阻拦,生怕灭门仇人机脱身,顿时怒不可遏,厉声喝道:「挡我者死!」

身势不停,对着苗南天也随手挥出一掌,两人掌力相交如击败革,庞冲飞扑的身势被逼得一顿,同时手臂传来一阵酸麻,惊怒间不由心中暗漂道:「此人好强的掌力!」

而苗南天也肩头一颤,只觉对方掌力如力似斧,如不是自已内力精深,这一掌只怕就会让一手臂筋骨俱碎!惊谣之下,心头漂道:「这小子好生厉害,却是方不能让他活了。

「口中同司时提醒道:「天家小心,点子扎手!」

龙冲一心只在焦成远身上,不想错失良机,当即抢步欲突!那四人见状齐齐动身,两人赤手空拳,一人用剑,一人使一口窄刃长刀,尽向庞冲攻去。

焦成远见终于说动了五人,顿时松了口气,趁机退后孔步大口喘气,司时眼珠乱转,自光看向厅外。

苗南天见状冷笑道:「姓焦的,你若敢跑,我兄弟五人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焦成远见自己的心思被瞧破,心中一沉,他脸上却毫无异色,一横手中短刀,喘息着道:「苗兄放心,我只是守住出口,事成之后,焦某绝不食言。」

庞冲身陷四人围攻,不由文急又慈,偏偏四人俱是武功不弱,联手之下更增威势,庞冲几次欲寻破绽突围皆被逼回,当即再不保留,全力运转自在心法内力,将心意刃的功关尽数施展并来。

庞冲虽赤手空拳,但心意刃的宗旨本就是将人体潜能转化为兵刃之力,所以尽管他丰无寸铁,可当他一经使出心意刃,便是掌如大力指如长剑,间或起腿踢扫,便似长枪重戟,四人虽身丰不弱有多年配合默契但一轮合攻之下,竟被庞冲尽数抵挡拆解,四人哪里见过如此古怪凌厉的武功,一时惊骇无比。

刹那间,五人斗了一轮,怒喝声中只见力光剑影拳来脚往,厅中众多摆设支离破碎,战况一时胶看激烈难分胜负。

苗南天随看战团不断游走,他并未看急出手,而是在暗中观察看庞冲的出手招式,但看了两轮,却只见庞冲身形迅猛,出招却毫无章法,一会出掌如力劈祭砍,一会又如钩似叉,时而腿出似鞭,时而指出如剑,仿佛他双手双腿皆能化为刀枪剑戟尧钱钩叉等等诸般兵器,当真令人防不胜防捉摸不透。

苗南天一边掠阵一边看着,却是越发心惊不已。

焦成远在厅处见四人合攻不但没能杀掉那

年轻人,更连他一片衣角都没沾到,顿时惊得汁流背,一颗心又往下沉了儿分。

而庞冲见久久不能突围,一时更焦躁狂怒。

他虽身负奇功,且曾有力名高手为他授艺喂招,但今晚是他武功有成以来首次与人交手,那九名高手虽都是身怀绝学之辈,但喂招指点只是点到为止,无法与这般与人搏命相提并论,所以在实战方面庞冲并无太多经验,加之他又是含怒出手满心杀念,早已失去了该有的沉着冷静,是故一时难以脱身。

五人翻转腾挪,转眼又过一轮交手,庞冲气血上头,忽然一个闪身不及,被一剑划破了小腿,顿时血流如注。

他吃痛之下,身形略缓,后背又中一掌,将他震得一个跟跑,口中几乎吐血。

庞冲眼前一阵迷糊,一口真气乎续提不上,不由暗道:「不好,难道真要报仇不成就先没命了么?「念头未完,眼前剑光一闪,已闪电般向他心口刺来!「血仇未报,我绝不能先死在此地!「庞冲恍燃之间,一股气血猛冲入顶,心中除了一个「杀"字再无半点杂念,就在剑尖堪堪刺到心口不到半寸之际,他本能的变掌为爪,自在功内力窜涌之下,他一爪扣住剑锋,五指扭转中,一口精铁长剑被他瞬间扭断,随即他顺势反手向后挥出断剑,将正扑向他身后的一人的喉咙刺了个对穿,那人惨叫一声,措看脖子仰身而倒,眼见难活。

庞冲同时弓腰踏步,右掌化力,以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反掌撩出,心意刃锐劲犹如利刃,瞬间便将那持剑之人的一手臂硬生生切了下来,顿时血如泉涌,那人厉吼一声,浑身浴血地倒退而出,数步后难忽巨痛滩倒在地。

瞬息之间,四人便一死一伤,合围之势立刻被破。

庞冲见包围已破:又重创两人,当即信心暴涨,他厉啸一声,飞身就向焦成远扑去。

焦成远见他如此凶悍,登时浑身一震,慌不送地向厅外急退而出。

苗难天见项刻之间兄弟一死一伤,脸色大变,惊呼一声脱口天骂道:「***的,你真该死啊!「他再也按擦不住,纵身扑出,掌出如雷般劈向庞冲。

而另外两人惊怒之下同仇敌汽,纷纷怒喝抢身纵出,一人凌空掠起:长力力劈华山砍向庞冲头顶;一人贴地翻出,双手抓向他下阴,竟全是狠辣阴毒的招数。

庞冲见焦成远退出厅外,一时惊怒交进!而那两人的上下夹击却逼得他不得不停身应付。

眼见下身处爪劲临体,庞冲急忙拧定转腾,但那人掌指功关极为迅猛狠辣,庞冲虽已避过要害部位,但大腿内侧依然被一爪摄开五道血口,顿时皮并肉绽。

庞冲痛得怒一声,足化鞭劲连环飞踢,将地上那人踢得双手骨头尽断,随即足尖一旋化为枪劲,地一脚踢在那人的后心。

那人大叫一声弹飞而出,随后双眼暴凸而亡。

庞冲杀一人,不及转换内力,头上锐风盖顶而落。

他不退不避,双脚猛一地,整个人迎着刀锋弹纵而起,双掌后发先至,将那握刀的手腕架住。

但那一刀凌空而落势大力沉,庞冲虽封住了那人的手腕,却挡不住那凌厉的力劲,只听咔一声,头顶斗笠应声裂成两半,刀劲余势不减,将庞冲头顶发馨激散,顿时满头乱发飞扬。

那人全不料对方竟会如此舍命而为,手腕一时难动分毫。

就在那人震惊之际,只听庞冲一声怒吼,竟以霸主举鼎之势将他整个抢起,随即凌空扭转身形,借势将那人猛然甩飞出去。

地一声大震,那人如炮弹般被飞砸在厅门旁的石柱上,顿时脑浆进裂,当即毙命。

司时间,苗南天暴怒之下的雷霆一掌轰然而至,庞冲再无任何招架闪避之机,在

胸骨断裂的咔瞭声里,他像断线的风筝般被一掌击飞数丈,狂呕看鲜血摔落在院中。

本已准备夺门需逃的焦成远见状,果断停步回身,他眼现凶光,握元缓缓逼近倒地的庞冲。

焦成远已经在庞冲手中连吃大亏,此刻已经多了一个心眼,就算庞冲已经重伤不起,他也绝不敢再轻易出手,一定要有绝对把握才能将之一力命。

「狗***,竟然连杀我四个兄弟,老子不将你碎户万段,便不叫苗南天!」

慈骂声里,苗南天面自扭曲挣疗,他一步纵出数丈,随后双掌饱提真力,咬牙切齿的走向庞冲,却见口吐鲜血的庞冲忽然发出一阵狂笑,他缓缓挣扎看站起,看看焦成远厉声道:「就算要死,我也会拉看你一起!我庞家满,数十口,都还在等着你下去给他陪葬阿!」

焦成远闻言,眼神浮现一抹惊恐,随即又嘿嘿一阵冷笑道:「老子口经知道,你一定就是当年庞家的漏网之鱼,不过那又如何,现在二对一,你根本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原来他只是你的仇人,并非官差捕快!」

苗南天咬牙切齿的道:「焦成远,看来我们之间的账又多了一份了。」

焦成远目光一闪,冷笑道:「苗兄不必废话,先将他宰了,银子再多分你两万两,如何?」

「老关好心收留你,你非但不感激,还色胆包天睡了我的女人,如今更引火上,,白白折了我四个弟,这两笔账的确要与你好好算一算!」

苗南天冷哼一声,自光如力町看焦成远,「你也身负重伤,料也不敢动任么心思。」

又望向乎站立不稳的庞冲,冷声道:「小***,领死吧!」

言罢提掌便要劈向庞冲。

岂料他还未动手,庞冲便已猝然发难,他暮然欺身而起,左掌发力招,右手化剑势,力剑之劲狂风般攻向苗南关。

庞冲虽被一掌震碎了半边胸骨,但他身负自在心法内功,无论体晚还是内力运转都异于常人,所以心脉和处重要经脉受创较轻,暂时还能勉强运转功力。

而他在逼命之际,心知若要杀死焦成远,就必须先解决苗南天,所以他当即抢先出手,意欲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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