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城外(2/2)
待到晚上的时候,孔明依然是道了一声:“告辞,小子明日再来。”
第三次的时候,水镜先生和庞德公他们有些坐不住了。
“你小子,怎么每日的不在?”
孔明曰:“小子去找新老师了。”
“老师?”水镜先生眉头一挑道:“这诺大的荆州内,还有与我等相提并论的老师?”
“这个...对方还没答应收小子为学生呢。”
这就让水镜先生更不悦了。
如此大才卧龙,对方居然还拒绝看不上?
“对方乃何方神圣?”
“城郊的道人...他能教你什么?”
“道人...”黄承颜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说道:“原来如此...确实是我等教不了的东西。”
庞德公和水镜先生都是聪明之人。
这黄老狐狸,通晓一些遁甲奇门之法,对于化外之事有些了解。
“那你也切莫怠慢了我们这边的学习,你是要成通才之人。”
“要不,我们一起为孔明出面一番?”水镜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想必他也不会不给我们荆州三杰的面子吧。”
事实上,整个荆州的权贵阶层都不会不给他们面子,特别是庞德公。
说是隐士而已...
“那等化外之人,恐怕我们的名声不太好用了。”
黄承颜说道:“一切皆是缘法吧。”
“学生不急的。”
孔明微笑道。
第三次,一般人都不耐烦了,而孔明则是一如既往的前来了这靠近郊野的破落道观。
终于,这一次道人在门口了。
看到李卫的时候,孔明一愣,赶忙拱手道:“见过先生。”
眼前有两杯茶水。
另一边,是衣着依旧破破烂烂,脸上却是洗干净了的小姑娘。
“还愣着干什么,不快给为师敬茶?”
原本孔明还有愣神,然后便狂喜道。
“夫子。”
孔明拿起了茶杯。
李然也拿起了茶杯。
面对这曾经的流民乞儿成为自己的同窗他也不会不开心。
反而有些好奇。
城外的流民,又是怎么样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不知道门外的流民生活的如何,只知道,他们生活的并不算富裕。
总是听老师们说,当今的天下如何如何,可孔明,还没有真正的见过这天下,见过这荆州城外,到底是如何呢。
.....
李卫成了孔明和李然的老师。
传方术道法。
李卫本身也不会什么玄奇的方术妙法。
不管怎么说,先收下当学生再说,至于要怎么教...
菩提祖师怎么教自己的,自己就怎么教他们罢。
“入我道门,你们得先想清楚,是要入道家,还是俗家弟子。”
虽然李卫不怎么在意这个,却还是要分一分的。
“学生自然是要当俗家弟子。”
孔明赶忙说道,入道家?那不是要出家?
出家的话,自己还怎么娶妻生子...
怕是叔叔都要打死他了。
李然说道。
“叔叔,商量。”
“你也有个叔叔啊。”
和未来的同门套套近乎,况且,孔明还觉得,她挺可怜的,连馒头都要偷才能吃。
“你们想好再说吧。”李卫淡淡的说道:“贫道不会因为俗家道家而就此偏颇失彼,能教的,只是你们要考虑清楚,入了道门,其身便是道人了,身上多了一份因果缘法。”
“晓得的晓得的。”
孔明点头道。
他很喜欢眼前的道人。
说话坦坦荡荡,做事坦坦荡荡。
真合胃口啊。
“话说老师,弟子能出城陪她吗?”
这里孔明耍了个小心思。
那三位老师,都不允许他出城,总说,不是时候,而他虽然大大咧咧,却也不敢违逆老师。
如今自己多了一个老师,那他允许了,自己不就能出城了吗?
李卫看着孔明双眼里的好奇,沉吟了片刻,然后淡淡的说道:“你自行决定。”
“只是,你得有自己的觉悟。”
出城还要有什么觉悟么。
孔明,不明。
随后,李然便准备去找寻叔叔商量事儿。
在出城之前,李然又去了一趟包子铺,大咧咧的抢了两个馒头。
“又是你?!你有完没完。”这馒头店的老板气急败坏。
然后李然露出了后背,说道。
“打吧。”
“真是....”
“我可以帮你付钱的。”
“那你,打我?”
“我不打你。”
“那不必了。”
李然有些倔强,孔明明白了什么,愣了愣,也道了一声好。
孔明背对着李然盘腿席地而坐。
后方传来抽打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老板怜悯,也许是老板也没多许的力气了。
这一次的殴打,并不重。
和之前被打的站不起身来,这一次李然没有躺下去。
李然咬咬牙坚持了下来,便拿着粗粮馒头,对着老板鞠了一鞠,便离去了。
一顿打换来了两个馒头,似乎很值。
...
对于城外,年尚14的少年孔明很是好奇的。
他说,长大之后,要云游天下,看看城外的世界。
荆州城由刘表管理,他不太关心城内或者城外的秩序。
孔明老是听长辈说,是因为流民太多了,所以城池没办法阻挡如此多的流民,便也无所谓了。
得亏于此,孔明和李然能轻易的离开城池。
他们来到距离不远的地方。
是流民的聚集地。
孔明说道。
“这里可真安静啊。”
而且,这里真的很臭,这是一股,孔明从未闻过的臭味。
李然带着热腾腾的馒头,语气平和的问一旁熟悉的瘦弱的老乞儿道:“叔呢?”
“那儿呢。”老乞丐指着旁处。
顺着走进草屋里,只有一具干瘦无比的男人尸体,还刚刚死了没多久,有些肿胀。
看到这尸体的时候,孔明当场就吐了出来。
只有李然好像不为所动,将馒头从衣服里取了出来。
在孔明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当着尸体的面啃起了尚有余温的馒头。
“死了呢。”
语气平叙冷漠。
眼泪却流到了馒头上,这馒头,有点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