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斯科特!(2/3)
瑟雷刚想反驳一下,奥莉薇亚的话把他声音堵了回去。
“如果我真的变成那副样子了,你现在会不会还窝在那个俱乐部里,不愿面对自己的噩梦?”
奥莉薇亚咒骂道,“会的,绝对会的,瑟雷,你这个王八蛋一定会继续待在那里,直到世界末日之际,也没有勇气站出来,到时候,我说不定和你一样,也变成一个胆小鬼,蜷缩在那狭窄的阴影里。”
瑟雷被奥莉薇亚说的哑口无言,心中的愤懑也无处宣泄,只能凝聚在骨刃上,将眼前的黑暗劈烂。
两人虽然一直在斗嘴,但手头的工作没有懈怠半分,瑟雷为主力,奥莉薇亚为协助,两人居然真的短暂地牵制住了夜王,虚无的黑暗接连爆射,可不等命中瑟雷,瑟雷就被奥莉薇亚的阴影吞没,两人化作影子潜行,接着破暗而出。
争论声与刀剑声毫无间歇。
“对吧,瑟雷,”奥莉薇亚大喝道,“不要美化任何自己未曾选择的路。”
瑟雷沉默了下来,他真的有仔细幻想过那一幕,瑟雷有勇气为奥莉薇亚的人生负责,他们可能会周游世界,活在别人看不见的阴影里,他也可能和奥莉薇亚一起,来到不死者俱乐部,开始那荒诞的日子。
奥莉薇亚不会再遇到摄政王,而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保护下,因此而发生的诸多事情,也将不复存在,之后等待瑟雷与奥莉薇亚的,只有近乎永恒的、麻木的安逸。
“对……”
瑟雷沙哑地回应道,“你说的对,奥莉薇亚,确实不该美化那些未曾选择的路!”
他振臂高呼,断裂的骨刃再次增殖,像是一把永远不会折断的剑,斩开一面又一面的黑暗。
如果不经历这些事,奥莉薇亚不会如此坚强,瑟雷也不会重拾自己的勇气,履行那未完的誓言。
“所以没什么好道歉的,”奥莉薇亚像是在开导瑟雷一样,“要是你真的感到愧疚,那就把现在、未来的事,做的更好!”
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涌上瑟雷的心头,记忆里好像有谁说过类似的话,短暂的回忆后,瑟雷想起是谁了。
是艾缪,那次谈话发生在艾缪引发时轴乱序之后,艾缪和自己聊,讲述伯洛戈对她的宽容与要求。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与其浪费时间去进行那满足内心安慰的忏悔,不如把时间与精力用在眼下的事、未来的事。
“你没能履行誓言,那么就去完成它,我导致了忤逆王庭的崛起,那么就想办法摧毁它!”
奥莉薇亚又一次从阴影里闪烁了出来,她一直在尝试刺杀夜王,可至始至终都找不到一个可供杀伤的实体。
“犯了错就弥补,血债便血偿!”
瑟雷大步向前,紧跟在奥莉薇亚的身后,忽然间,夜王那漆黑剪影的身体迅猛膨胀了起来,与周遭的黑暗连携在了一起,变成遮天蔽日的黑潮。
与此同时,刻苦铭心的痛楚从奥莉薇亚的心头爆发,夜王再一次展现了自身血脉的压制力,所有忤逆者,都将受到严酷的惩罚。
奥莉薇亚突进的动作当即便慢了下来,她感到自己的血液正一寸寸地冰结,连带着关节一并锁死,这一力量超越了矩魂临界的防护,从灵魂血契的层面,直接控制住了奥莉薇亚。
瑟雷同样也受到了影响,但他有着双重加护的保护,加上自身血脉的高贵,他仍具备着一定的行动能力,但黑潮将至,绝对的漆黑笼罩住了四面八方,沸腾翻涌。
没有任何回避的空间,也不再有反应的时间,浪花拍过奥莉薇亚的身边,她的整只脚踝直接被削掉,断面整齐,鲜血喷涌而出。
奥莉薇亚身体失衡,直直地向着黑暗跌倒了下去,但这时瑟雷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护在了身下,随后又一朵浪花从黑潮里席卷而过,瑟雷的整只左臂变得血肉模糊,外层的不朽甲胄与骨质尽数消失,不朽甲胄的完整性也被打破,高亢的以太其强度跟着降低了几分。
猩红的眼瞳宛如一面血色的镜子,倒映着二人。
永世之役的狂怒不止影响着瑟雷等人,它同样也无差别地影响着夜王与摄政王,更不要说傲慢之罪已于这一刻展现起了自己真实的形态,千手千足蠕动着,像是在进行一场邪异的仪式。
瑟雷痛苦地咳血,以太在伤口之中狂涌而出,以自身的鲜血为介质,一道道赤色晶体拔地而起,挡住了又一重浪花的扑打。
清脆的碎裂声鸣响不断,赤色晶体也未能支撑太久,逐一分崩离析。
在这争取来的片刻时间里,瑟雷单手扛起奥莉薇亚,向后快速撤退,他俩都是不死者,伤势虽然可怖,但只要有一定的时间,他们总能恢复过来。
可夜王不打算再给背叛者们机会了。
湮灭之暗全面运转,漆黑的浪潮仿佛连接起了天地,化作一面快速推进的黑墙,阴影将瑟雷与奥莉薇亚完全罩住。
瑟雷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奥莉薇亚,她的血脉纯度根本挡不住夜王的血脉之力,此时已丧失了大半的行动力。
正当瑟雷打算将奥莉薇亚尽可能地丢到安全地带时,上空传来了一声刺耳的破空之音,随后一道宛如石柱般的物体猛砸在两人身前,它与黑墙对撞在了一起,将它一分为二。
点点的浪花从瑟雷身边擦过,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洞。
荣光者的力量从头顶袭来,博德屈膝,稳稳地落地,一手拄着长枪,一手弯曲,像是拎猫一样,把帕尔默与欣达夹在其中,猎鹰振翼降落,踩在博德的头顶。
猎鹰开口说道,“呦,瑟雷,居然还活着啊,真可惜……”
瑟雷茫然地看着它,“薇儿?”
“哇!你神经病吧,怎么把我们带这来了!”
帕尔默在博德的怀中挣扎了起来,这里是战场的核心中的核心,最次选手都是守垒者,他这样的负权者出现在这,简直就是送死,一旁的欣达反应比帕尔默平静了许多,也可能是她完全麻木了。
“你希望我做什么,用这个牙签插死他吗?”
帕尔默掏出细剑,对着博德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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