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146节(2/2)

宫理翘着脚,涂着指甲油的手抠着桌子上的促销贴纸:“好吧,意外,你情我愿的意外。而且他还成年了的。”

甘灯没说话。

宫理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怎么了嘛,这种事不会影响任务的。你要真怕我跟他睡过的事儿,影响我杀他爹,那就让别人去也行,反正我也会去看门派大比——”

甘灯把冰激凌放下了,他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所以你就是喜欢年纪小的,没心眼的对吧。”

宫理:“……哈?”

这跟她对男人的口味有什么关系?

甘灯表情淡淡的,拿纸巾擦擦嘴角,道:“你要确保他必须死。我相信你有办法。”

宫理摊手:“如果你给我看过的记录是真的,我会做到的。”

甘灯戴上帽子,撑着桌子起身,拐杖撑在地面上,金属支架随着步子轻轻作响,起身往外走去:“嗯。”

宫理看着他没吃完的冰激凌:“呃……这就走了?”

甘灯撑着拐杖道:“突然想起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

古栖派正式的门派大比在今日召开。

这在铺天盖地的宣传造势、联名合作下,已经变成了万城的一场盛典。

古栖派在万城靠外的山丘上,其实在万城的范围内,几乎所有的地都被向下挖空,在地面下建立复杂的交通与建筑群;所有的山丘都被夷平,石块成为建筑材料。

只有古栖派所在的山头买下来的早,保留了天然的形状,以木系修真者的灵力催发的植物覆盖山头,依山而建的高耸的建筑群外的茂密绿色,就是这个时代最奢侈的装饰。

青绿色、木制建筑、壁画与深灰屋瓦是古栖派最重要的标志,虽然不如定阙山的红与金、四象宫的黑与白显眼,但当人们登入山门,看着十几米影壁上凋敝却极尽精致的工笔重彩神仙画时,很难不生出对“古”的油然而生的敬意。

曾经的古栖派,静默、骄傲与古典,而如今——它简直就像个烟花满天,全球直播的世界杯比赛现场。

古栖派对外宣称,这场活动是联合了全社会,那么资本当然能把这里搞得“热热闹闹”。

竖条上绘有汉代青鸟纹的青绿色幡旗悬在空中飘扬,旁边就是炸开的迪土泥与寰球儿乐园里同款的绚丽烟花;御剑飞翔着许多巡逻的古栖派弟子,保护着各大直播平台与娱乐公司派来的转播无人机,甚至要忍受无人机里的网红们大放厥词讨论古栖派这片地儿多少一平米。

古栖派山脚下本来供求学者、香客与旅人休息的大型院落,现在半边给了庙会饮食公司,毕竟不论哪个大型活动旁边,没有几个卖狼牙土豆、吉事果与烤冷面的,这个活动都不完整。

甚至还有瑞亿集团赠送的超过三百台A导游,悬浮的无人机屏幕上浮现着亲切的面庞,可以引导游客参观古栖派建筑群。听说瑞亿如今A技术水平突破大关口,股票暴涨,用过他们A产品的无不赞扬A表现出的同理心、甜美与人性化。

而古栖派的另一合作对象就是方体,数座方体的随船也在附近悬停着,其中既有紧急救援与治疗相关的干员小组,也有些维持秩序的部门。甚至有近百位干员被派遣至古栖派会场内。

方体对外宣称这种合作方式是“秩序、保护与见证”。

而古栖派自己也显示出了过分的“包容”态度,打算一改门派过往的传统,誓要把门派大比打造成国风大典。

门派大比前的热场表演,不但请了各种歌舞表演家、古典乐器演奏家,而且还邀请了各方网红、演员、运动明星,线上直播观看表演还会有AR技术的特效。

为了迎接这些热场表演的嘉宾,还有一些特意邀请过来造势的明星,古栖派将其中一个入口设置成红毯。

相比于各个门派的魁首、掌门,一堆记者们更愿意去拍摄明星,红毯附近挤满了人。

而自从遇袭后首次露面的柏峙,竟然走到红毯区前来接人,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古栖派以结界隔开了一条窄道,柏峙从古栖派巍峨的大门走出,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对记者挥手示意。

不知道多少镜头对着他额头一阵猛拍,只是那里的“鸭”字已经看不见了。

还有人在狂拍他的耳朵,窃窃私语道:“柏峙的耳朵不是好好的吗?之前被割了耳朵是不是假消息。”

“不会吧。或者说已经长好了?”

“没有那么快的吧!哈哈哈我现在觉得他额头上缺了个鸭字都不完整了。”

柏峙一副自信昂头,风光霁月的样子,背着手站在台阶上等人。

“让他亲自来接的,估计是哪个重要门派的人吧。”

“是不是四象宫的人,我听说四象宫作为三大门派之一,还有一小支生活在春城之外——”

记者、各个小门派的围观者正讨论着,就瞧见一辆黑色的豪车缓缓驶来,柏峙立刻露出微笑,理了理衣袖走下台阶。

黑色豪车停在柏峙面前,司机走下来拉开后排车门:“小姐,到了。”

车门外,无数闪光灯对着豪车与台阶上的柏峙闪耀。

一只黑色高跟靴子踩在古香古色的青石砖上。

有人认出来了:“缪星!是缪星哎!”

宫理或者说缪星走出豪车,对柏峙露出微笑。她穿了件渐变色的交领窄袖上衣,缂丝刺绣的青绿色腰带交织出古栖派的代表色,下头是黑色阔腿长裤配靴子,披了件白底水墨花纹的外衣。

十分应景的装束。

缪星露出微笑。

柏峙伸手想要牵她,她却只是像谈公事一样,伸手短短握了一下他的手。

柏峙一怔。

宫理跟他走近,安慰道:“你的伤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