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第十六朵雪花(十一)(3/5)

薛大人不禁看向她,“这也能看出来?”

年尔笑了:“不是靠相面的,而是有些人在达到一定的高度后,身上的气场便会显现出来,令堂身有长虹,必是千古名臣。”

不过看母女之间的相处,好像关系不是很亲近……

年尔不确定自己这么夸赞薛相到底对是不对,万一薛大人不乐意听呢?

最终薛大人也没有跟年尔说自己的心事,春闱太过重要,似是其它小事,还是留到之后再说吧。而暂住于薛家的年尔,也终于能尽情在都城溜达,一方面她记挂着藏身于皇宫的魔族,另一方面也放不下那晚突然发狂的两个考生,明明是被鬼附身,可无论她怎么追查也找不到鬼的下落,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斩楼则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段时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答卷子了!

从贡院出来后,如她这般强壮的体魄都好险没一头栽在地上,这不是她体质差,纯粹是被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字给恶心的,头晕脑胀险些哇的一口吐出来。

夏娃安慰她说:“没事的,慢慢就习惯了,主要是这个短期合同难免有点副作用,下次我会注意。”

斩楼:“哕!”

长空拍拍她的背:“继续努力,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皇帝了!”

卷子是夏娃答的,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也许打架斗殴她不擅长,但这种智力活儿,夏娃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自己是第一。

事实也证明夏娃没有吹牛,斩楼以黑马之姿迅速脱颖而出高中榜首,众考生对她的名字颇有印象,毕竟不是每个考生都会站到高台上呼吁对男性多一点包容与怜惜,如此出格之事,很难不让人对她的脸记忆深刻。

最后一场考完,斩楼狠狠昏睡了一天一夜,等名次一出,她再度大红大紫,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梅开二度直接又上了状元客栈的高台,但说出口的话却与第一次截然相反,堪称精分,搞得原本支持她的人如鲠在喉,原本反对她的人莫名其妙。

终于能进皇宫了,殿试前一日,夏娃以“紫气会排斥我”为由,让斩楼自求多福,她才不会傻的自己冲上去,万一真有母神系统,那她可就完蛋了。

长空是灵昌山妖族,要是死了她不好交差,还是斩楼适合推出去当炮灰。

关键殿试还有笔试,连名字都写得跟狗爬一般的斩楼脸一绿:“那你岂不是让我交白卷?”

夏娃说:“没事,反正这人本来连殿试都进不了。”

能考中举人已顶了天,按照被替代者的原有水平,至少得再读个五六年才有上榜的希望。

斩楼磨破了嘴皮子夏娃也不肯松口,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殿试时,她并没有见到皇帝,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负责监考的是以薛相为首的重臣,对于斩楼,也就是曾在高台大声宣扬男子不易的这名考生,薛相可是很有印象的。

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但凡她想知道,便不可能不知道,然而斩楼并未感受到薛相的轻蔑,因为人家从头到尾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人生一张嘴,谁还不会说话了?但就是再能说又有什么用?

所以斩楼交不交白卷结局都一样,只凭那番言论,她就别想被录。

从会试第一到殿试垫底,只能说幸好斩楼不是本人。

回到客栈后,夏娃跟长空却不在,斩楼把被打晕的苦主从床底下拖出来,衣服什么的还给她,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送回状元客栈,等这人一醒,就会发现春闱已过,自己曾攀登到至高顶点又狠狠摔落,最恐怖的是这一段记忆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直到天黑夏娃才回来,她身后的长空右手抬起,像是捏着什么东西。

“你们去哪儿了?”

夏娃从长空手上把那东西拎过来,在斩楼眼前一晃:“看得到吗?”

斩楼一脸茫然:“什么?”

“猫啊!”

说着,夏娃改成双手掐猫的胳肢窝,然后在斩楼面前甩了两下,发现对方依旧看不见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忍痛伸手抹了下斩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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