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第十七朵雪花(九)(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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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有很努力在运转大脑去思考,但夏娃还是沉浸在愤怒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她现在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赶紧找到红斗篷狠狠地揍一顿!

真是气死她了,怎么会有人吃过一次亏后,还吃第二次的!最可气的是,这个吃了两次亏的人还是她自己!

斩楼跟长空默默地看夏娃发大疯,她气得跟个小牛犊子一般在原地团团转,又是鼻孔喷气又是跺脚,给人一种红斗篷要是在现场,她能把人家生吃了的恐怖感觉。

怎么这么大气性啊。

夏娃越想越气,迫切需要找点什么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遂将矛头对准斩楼:“我看你就是旱厕待得少了,不然不至于这样爱多管闲事。”

斩楼锅从天上来,见夏娃一脸的义愤填膺,哪里敢说话,她可是身无分文,得跟着夏娃才能混吃混喝。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挨两句骂怎么了,反正不痛又不痒。

不过夏娃也没有骂得很过分,她就是气不过吃了红斗篷的亏,所以总得找点什么撒撒气,这会儿天早已大亮,村子里人来人往,她们仨还躲在大树上,长空施了个障眼法,即便有村民从树下经过也不会注意到她们。

本来夏娃还想再来两句,没想到有人比她声音还大!

顺着声音来源一看,是昨晚被僵吸了血的一户人家,家里最身强体壮的男人死了,一家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同辈的叔伯兄弟都来了,所有人抱头痛哭,斩楼眼睛一亮,她的机会来了!

这哭丧她干过呀,就是每次哭得不比人家专业的强,所以钱没怎么赚到,但能赚一顿饭。

正准备下树去搞点副业,被夏娃一把揪住:“我让你走了吗?”

她只好老老实实坐回来等夏娃继续。

夏娃问:“你干嘛去?”

斩楼回答的也很实诚:“我去看看缺不缺哭丧的,你不知道,家里死了人都会请送葬队,有些手头宽裕的,还会额外找人哭丧,管饭还给钱。”

夏娃:……

长空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斩楼:“昨天晚上你还要救人呢。”

“是啊。”斩楼点头,“可不是没救成么?那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跟着一起去死吧?”

夏娃开始捉摸不透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了:“你不觉得难过?”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为什么要难过?”长空反而感觉夏娃问的很怪,“我又不是人。”

长空:“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斩楼依旧回答的理所当然:“因为我不讨厌人类,天下之大,普通人的数量远远超出恶人,如果能让普通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这不也很好吗?反正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夏娃哦了一声:“是吗?那你等着瞧好了,看看普通人的生活到底有多不普通。”

斩楼没弄懂夏娃的意思,然后她们就在树上待了整整七天……直到死者下了葬,过了头七,事情才开始有所转变。

最先被僵吸血而死的男人家在村子里颇为富裕,光屋子就是青砖大瓦房,足足四大间!但他家除了他与妻子外,就只有两个老人、两个孩子及一个尚未出嫁的妹妹。现在男人死了,家里的天塌了,老两口好不容易操持完了儿子的丧事,之后便病得起不来床。

说来也奇怪,头七一过,之前在丧事上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的叔伯兄弟们,就换了一副面孔。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没有强硬地要将这家人赶出去,而是以她们家少个能顶门户的男人,老两口又不能动弹为由,想住进来“帮帮忙”。

总之诉求是先住进来,至于什么时候走,那得另说。

斩楼行走人间的时间还不长,夏娃便友情为她科普这叫“吃绝户”。

很快的,家里女人的娘家人也来了。娘家人一方面也想占这房子,另一方面还想把女人给带回娘家,给她再说一门亲事,而且不许她带儿子,只让她带闺女。

这可不是疼闺女,纯粹是因为闺女养个几年就又能嫁出去换一笔彩礼。

女人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她咬死了不再嫁,床上的两个老人也强撑着下来,闹了一场,最终里正出面,把叔伯家跟娘家人都赶了回去,但谁都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她家男人死了,四间宽敞明亮的大瓦房令人眼红,她男人生前是有手艺的,除了这房子,还存了不少银钱呢。

头七刚过,闹剧频出,而闹剧一结束,当晚就有人摸进这家院子,想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斩楼险些被气死,想要出手,却被夏娃按住。

夏娃凉凉道:“你急什么。”

那贼进去了,也不知摸没摸到东西,总之家里的老黄狗叫个不停,没一会儿,只见一个身影狼狈爬上墙头然后撒腿狂奔,可这家屋里从始至终没闹出一丁点动静,连灯都没亮。

斩楼不懂,那贼如此笨拙,难道没人听见?怎么不喊人?

贼狂奔半天,跑着跑着发现自己似乎总围绕着一条道打转,当时把他吓了个透心凉,发现怎么也跑不出去后,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不停磕头:“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这段日子手头紧,这才猪油蒙了心偷你家里去了,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啊!我、我啥也没偷着,我也没对你妹子做啥!我刚进去,她就拿剪子戳我了,我啥便宜都没占着啊!”

不仅没占着,还被狗咬在了大腿上,不然不至于跑得那么狼狈。

这贼竟以为鬼打墙是那家死了的男人回来了,他明明是挑着头七过了的日子才敢上门,他怎么这么倒霉哟!

更倒霉的还在后面呢,慢慢地贼便晕乎了起来,他最开始确实是只想着偷钱,但摸进去后看见这家姑娘的屋子,胆子一下就大了,歪心思顿起,没想到那姑娘烈得很,竟在枕头下压了剪刀,连老黄狗都睡在她床下。

又是扑通一声,这次是贼晕头转向跌进河水里的声音,村头这条河,浅的小孩儿赤脚都能趟过去,但却能将一个成年男人活活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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