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热闹(2/5)
林鹏一开口,承平伯夫人蒙住,屏风前欠身的身影诚恳的道:“夫人,有要事回您,请让侍候的姑娘们退开几步可好,”
屏风后面站着的承平伯夫人、姨娘秦氏和丫头一起失色,林鹏是个男人,客厅外面还有两个男的家人守候,也一起动了怒容。
都拿林鹏当成另一个任敬,他带着商人前来出色的表现就成不可动摇的铁证,林家不是他的本家,以前也没有交往过,他凭着什么向伯夫人示好,受伯府礼敬的这厮其实肚肠狠狠的坏了的。
伯夫人一声冷笑逸出红唇,秦氏阴沉着脸抽出袖子里一把剪刀,这是继任敬出现以后姨娘的随身物品,现在亮相方便的很,茶香茶花默默的拔下发上的簪子,亮闪闪尖利利的十足是个凶器。
冬巧随她的主人,也是一把剪刀抽出来,陪同前来的两个精壮婆子开始卷衣袖攥拳头,和男人比比力气她们可不服输。
女人反应快,那两个男家人还刚怒气勃发呢,屏风后面准备的差不多,这是一架八扇的木雕屏风,不怎么隔音却不容易看到人,伯夫人要看林鹏得把眼睛凑到屏风上面,她显然没有这样做,说说话这样交谈就很好。
林鹏没有看穿屏风的眼神,他也看不到屏风后面的各项准备,他只是后背冷嗖嗖,像有无数把刀子准备扎过来。
商人是相对机灵的一个群体,林鹏向承平伯夫人充满感激,更是抖起十二分的机灵,他一想就知道误会出来,笑着再道:“伯夫人是林某的救命大恩人,林某我有几个胆子敢来冲撞夫人,夫人请息怒,我拿脑袋保证,我的话最好您一个人听。”
“不成!姨娘和我不能分开。”娇柔的嗓音带着刚强。
“是!我得在,甭管你说天上的话还是地上的话,不让我陪着,你就别说了。”苍老的嗓音这是姨娘秦氏,秦氏毫不让步。
林鹏也同样的不让步,强硬的道:“姨娘要听可以,姨娘发誓不说出去,还有伯夫人和姨娘身边的姑娘们可千万不要听,夫人请信我一言,知道的太多只会引来灾祸。”
承平伯夫人还在犹豫,杂货店的姑娘这话不是小瞧她,只是说明一下事实,她从小没有接受过相应的教育,而秦氏这养在林家长大的丫头就不一样,侍候过林老夫人的秦氏知道有些话可以听,有些话听过说有杀身之祸并不夸张。
秦氏发话:“茶香,你们全退下去。”
衣裙滑过地面的声音出现,片刻归于宁静,秦氏重新开口,发了个誓言,并且道:“如果你这话不应该我家夫人听,我这誓里把你也扫进来。”
林鹏不放在心上,这不是废话吗?与伯夫人无关的话,我往这里来岂不是没事找事。
他再次确定屏风后面只有承平伯夫人和姨娘秦氏,回身又检查一下守在房门外面的两个男家人,也在自己的要求之下退出十几步,林鹏还是不太放心,把房门关上。
回到屏风的前面,从他贩鸡怎么遇到秋雨泛滥开始说,江面因此封掉,几船斗鸡滞留在王城外的码头那里,又怎么在街上听到有人说南兴有一位乐于帮助商人的人,赶去后没有见到其人,文听雨“无意中”和自己认识,由他举荐深夜向伯夫人求救,蒙伯夫人不弃愿意帮他卖鸡,再后来晋王寻到他的大船上,与他夜会挑明真相,才知道自己被文听雨耍的团团转,而且错一点儿有可能掉脑袋。
这整个过程有承平伯夫人亲身经历的,有些她不知道的,她听得很认真,秦氏呢,从林鹏说不到几句话就知道事情重大,她最好别听,悄悄的往后面退着,又不放心丢下伯夫人一个人在屏风的后面,虽然木头屏风挡住客厅的后门,林鹏不破屏风就过不来,这不是绕过屏风就可以过来的摆放方位,秦氏在十几步外停下脚步,既听不清说话,也方便有事情就保护到年青的主母。
林鹏再说下去,就是文听雨促成御史丁乌全进府搜查等等,他和晋王殿下约定好,前往鲁王的王城出这口恶气。
伯夫人惊呼:“哎哟,你,没事吧?”这比听说书的还要惊险,听说书的惊险程度是编出来的,林鹏是亲身实地办这件险事,伯夫人脱口而出。
说过难为情上来,林鹏看着得意的再次来到王城,一个侯三爷逗的商会全场笑,一个周财主让商会全场赞,显然林鹏没有出事。
林鹏也道:“多谢夫人,我好的很呢,特意前来告您一声儿,文家历代收藏的古董共计约八十万两银子,被我弄来了。”
“啊!”
承平伯夫人惊呼出声,引得秦氏和丫头们纷纷看她时,见到伯夫人呆若木鸡状,神情里傻乎乎,屏风外面也没有动静,大家暂时的没有过去,屏气凝神的静候着。
这八十万两的古董称得上文家的家产,虽然不是全部的家产,田产、宅院和商铺都没有包括在内,仅仅是库藏的古董,是文家几代古董商兢兢业业的心血。
林鹏道“约八十万两银子”,古董是按行情来的,热火的时候可以天价,受到践踏的时候也可以地板价,这批古董的实际价值不止八十万两。
接下来说怎么分钱,老油条商人在伯夫人面前不敢使奸耍滑,反而以他商场多年的经验,尽力的抬晋王殿下:“殿下说夫人受惊,三成归夫人,这是二十四万两古董的账册,请夫人查收,货物全在殿下那里,稍后凭账册前往领取,我在这里候着夫人您看完,我陪着贵府去把东西领回来,您自己放着赏玩也罢,商会上出售也成,给您的古董我一个一个检查过,不是孤品单品,外面的市场上还有收藏和出售,您大可以放心的买卖,不会出事儿。”
三千两银子在脑海里被撞的粉碎,换成崭新闪亮的二十四万两,承平伯夫人无法承受这么大的数目,膝盖由不得的往下一低,她软软的原地倒下。
秦氏和丫头婆子们惊呼着赶过来扶她,都以为林鹏做了什么,还没有赶到的时候就对他痛骂,林鹏也是关切里往前倾着身子,他就没有听到针对的骂声,心之所想意之所在,他在杂乱的动静里只听到伯夫人急切的辩解声:“不关他的事,与客人无关,”
屏风后面的呼声又变成:“夫人生病了,请医生!”秦氏嘶吼出来,承平伯去世,老妾就成为孤魂野鬼,要是没有年青的主母挑起大梁,秦氏只怕也随承平伯而去,主母不能出任何事情,秦氏的焦急心情比她自己得病还要煎熬。
一双手攥紧她,伯夫人低而有力地嗓音穿透周围喊管家请医生的动静:“我没病,姨娘留下,让别人退开。”
秦氏慌乱中定定神,本能的相信年青的主母,她的嘶吼声再次响起:“别自惊自乱的,夫人没事,你们走开,我留在这里。”
林鹏听到这话松口气,伯夫人没事就好,仗义就帮人解危难,这是个好心的女子,要是有事有病有灾还不能逢凶化吉,这天还叫天吗?
片刻后更带给他安慰,伯夫人的嗓音响起,稳定而清晰,这不是个病人。
“请林老板再说一遍可好,总共是多少钱?”
林鹏就知道是自己贸然报出数目而没有事先缓缓铺垫,造成刚才的惊乱,他没有笑话的意思,并且深为理解,别说伯夫人吓一跳,就是林鹏和老孙这早就计算过文家产业的人,在进入南兴境内后分账分手,两个人也各自兴奋好些天。
林鹏总共的家产不过十万两左右,加上他的宅院、田产、商铺和妻子嫁妆,这还是他家祖孙三代积攒而来。
老孙和文听雨同样是古董商,可文家是数代古董商,老孙是古董商第一代,开店不超过十年,加上开店前的积蓄,比如林鹏找老孙打家劫舍,他知道老孙有这样的手段,老孙以前干这种事情不是一回两回,他约有个四到五万左右的家产,包括宅院、田产和商铺。
林鹏的三成分一成给老孙,林鹏进账十几万两,老孙拿走八万左右,相当于又多一份家产,他们不高兴才是怪事,也所以承平伯夫人在商会一个晚上佣金三千多两,把全家人乐疯掉。
一个晚上三千多两,商会一开就是三天,后面两天也许没有第一天的买卖量高,也许后来者居上,三天商会就能到手大几千两甚至上万。
一年开个几回商会,开个十年就能有几十万两。
这是计算,实际上东家也有开销,像承平伯府的田产能顾得住雇工,商铺能顾得住掌柜和伙计,在没有开商会以前,伯府宅院里的上上下下全是花钱的,而田产也有欠收的年头,商铺也有亏本的时候,就需要历年的收入填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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