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那白色的沙细细一层地铺在碗中,好似冬日里从天而降的雪,只是景樾十分清楚,在这温暖的夏季里,根本不会出现雪。

“用完晚膳了么?”蒋西棠坐在桌边,桌上除了有景樾方才看见的小碗,还有另一个木头花瓶,她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她的花。

花枝明艳,格外赏心悦目,景樾多了两眼,“已经用过了,今日王爷留我议事,议完事一起吃的饭,夫人呢?”

“也用过了。”蒋西棠回他。

景樾踱步到她跟前,“夫人买了珍珠粉?”

珍珠粉是女子妆造用的,价格昂贵,色泽雪白质感细腻,不过初来乍到的景樾不知晓,九云县里可没有那种好东西。

蒋西棠从旁边拿了个茶杯,给景樾倒了杯水。

是的,没有茶,只有水。

景樾眉梢微扬,又见蒋西棠拿了个小勺子,从“雪堆”里勺了一点倒入水中。

“叮。”

小瓷勺和杯壁触碰发出了一声轻响,景樾看见刚刚加入水里的“雪”逐渐在水中消失。

“尝尝。”蒋西棠将杯子推到景樾面前。

景樾:“”

男人没反应,这下轮到蒋西棠有些惊讶,开玩笑地说:“我又不下毒,你怕什么。”

景樾闻言微微一笑,他本就生得极好,这一笑宛若朗月入怀,拿了茶杯,却不立马喝,“那夫人会下毒谋害亲夫吗?”

蒋西棠:“杀你做什么。”杀人多费劲儿,还不如让你自己病死。

景樾听罢,这才抬手抿了一口杯中的水,很轻的一口,然而等真正尝到那股让人神经都忍不住随之起舞的甜时,男人深色的眼瞳骤然一缩。

纯净的甜味。

没有苦涩,也没有咸,它是浓郁的,让人为之喜爱的。

景樾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依旧是甜的,而且味道与方才无异,既不是他的错觉,也不是它只有第一口才是甘的。

“这是何物?”景樾迫不及待地问。

蒋西棠笑道,“白砂糖。”

景樾目光灼灼,“如何制成?可能批量产出?”

他敢肯定,这细细小小的白砂糖绝对可以买上好价钱,甚至比金银还要贵重。

蒋西棠眼眸含笑,“这下相信了?”

景樾盯着白砂糖许久才移开目光,“我也算跟着王爷走南闯北多年,但这白砂糖我此前却从未听说过,这莫不是夫人的祖传秘方?”

蒋西棠:“这是一老者的制糖方法,不是什么祖传方子,只是他已仙逝,所以如今这张古法就只有我手上有。说句你可能不信的话,除了这白砂糖,我这里还有不少他交给我的东西。”

瞎编乱造一顿,蒋西棠满意地看着景樾正了脸色。他不再是那副看似温和、实则散漫的态度,而是以一种端正且重视的目光打量蒋西棠。

蒋西棠任他看。

哪怕昨晚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夫君”这个词在她这里,其实就跟“景先生”又或者“景工”差不多,并没有特殊含义。就算不是,换一个人,她也照样喊得出口。

“倘若为夫想要这个方子的制法,夫人可否给?”景樾问。

蒋西棠一下子就笑了,“空手套白狼的人,见了你都要喊上一声师祖。我想你也知道的,这张方子背后的价值,绝不代表仅仅的金银。”

当然不仅代表金银,要是头脑灵活的人,以白砂糖为饵,也不是不能将某些大人物钓出来。毕竟有时候钱多到一定程度,它就只是个数字,权贵们更喜欢猎奇和珍宝。

有了这个敲门砖,办事就容易多了。

景樾听懂了更深一层的含义,他稍顿,又问:“夫人既选择让我知晓此事,想来是有出售这白砂糖方子的意思。”

蒋西棠不否认,“就目前而言,我觉得夫君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愿意相信你。再者,你背后有王爷,王爷天横贵胄,我背靠大树好乘凉。”

景樾拿起茶杯,再喝一口糖水,“谢过夫人信任。倘若我欲要买此方,需支付些什么?”

蒋西棠:“此方子我不买断。”

景樾又喝了一口糖水。

蒋西棠:“其一,熬制的过成全程需听我指挥,其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泄露秘方。”

景樾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不听她指挥也不行,否则制不出来这漂亮如雪的白砂糖。

蒋西棠:“其三,售得金额,我要分六成。”

景樾以为自己听岔了,“六成?”

蒋西棠淡定,“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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