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2)
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怕干燥的小毛病呢?
筠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捏着扇子的左手无意识摩挲着扇柄,胡乱思考着:
要么是顺口提醒,要么就是……
竹扇柄上的毛刺并不平顺,忽然扎进了筠冉柔嫩手指,她猛地打了个激灵:难道太子也是重活了一回?
自己能做一个长长的梦,太子又为何不能?
只要冒出这个可能性就再也停不下来联想:
前世太子可不曾来府上送过什么圣旨。
又来送圣旨又知道她前世的习惯,难道晏时雍也与自己一样在梦里重活了一次?
不不不。筠冉本能抗拒这个答案:单是她一人有这奇遇就已经足够荒谬,要两人同时重活,那得多小的几率呢?!
她舔了舔嘴唇,歪着脑袋费力思索:
太子陪同送圣旨的公公来顾家不假,可是那圣旨是官家下的,太子再厉害,还能左右当今圣上?
筠冉与这位天子公爹不大亲近,但也知道他老人家能趁着乱世从一方州牧揭竿而起到坐上皇位,这样的天纵英才绝不可能被自己儿子怂恿着下圣旨。
退一万步,就算晏时雍是重生回来的,他如今当务之急不是赶紧处置大皇子吗?怎么有心情先来探望太子妃?
就算他是个色令智昏的色痞,也应当先去寻自己的心上人吧?
筠冉想着想着,嘴角就耷拉下来,嘴里像吃了酸角梅一样又酸又涩。
“啊呸!始乱终弃的小人!”筠冉这么想着,嘴里也不由骂了出来。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明显,倒把自己吓了一跳,筠冉缩缩脖子,环顾四周,想起什么又安慰自己:太子不在身边,现在可以尽情骂。
不过这一生气倒让她想起前世一件大事:明天是立夏,按照惯例太子会代官家去郊野祭祀,回城时队伍中有根旗帜被风折断,一时之间朝堂民间议论纷纷。
有人说太子不够格祭地惹得神灵发怒,有人还说这是神灵在预示应当重新另选太子。
就连筠冉这样的闺阁女子都听到了不少非议,可想而知这件事给太子带来多大的麻烦。
筠冉敢保证:如果太子是重生的,那他肯定不会再让旗帜被风吹断。
只要看明天的消息就知道太子是不是像自己一样重活一次了。
筠冉想到了解决之道,开开心心枕着《孙子兵法》进入了梦乡。
*
夜色下侯府另一处院落,此时正灯火通明。
顾诗意拖着母亲的袖子摆来摆去:“娘,您说了那蒹葭院是我的,可顾筠冉说抢就抢,您管管她!”
她满心生气,自己住了三年的院子就这么被顾筠冉抢走不说,还当着侯府上下的面直接抢,让她颜面扫地。
顾二夫人蹙眉,她自己正心烦着呢:心腹崔婆子今天被二老爷发卖了,害得她失去了股肱之臣,可崔婆子惹了的人是太子,这让她怎么把人买回来?
心里存着事,她就对女儿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娘,您在听吗?!”顾诗意越发不满,扯着母亲的衣袖也用力了几份,“那个病秧子抢走了我的蒹葭院,她手下婆子还把我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您帮我教训教训她!”
她心里有气就没注意力度,扯着顾二夫人的手撞到了红木桌腿上。
“嘶”顾二夫人吸了一口凉气,再看自己的手指一阵钝痛。
心里越发烦闷,她抬头呵斥女儿:“吵什么?!都是一样的小姑娘,她怎么就那么有能耐,她能抢走你的院子,你就不能抢回来?”
“更别提你还有爹娘撑腰,说出去真是丢人!”
顾诗意非但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反而被不问青红皂白呵斥了一顿,她心里憋屈,眼睛也酸楚了起来。
父母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因此对她很娇宠,却没想到今天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当即甩开母亲的手,心里有火,气冲冲踢了矮凳一脚:“我现在就去教训那个狗丫头!”
“住手!”
门帘揭开,顾二老爷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厉声呵斥了一声:“白天才送来圣旨,又有御赐的白如意傍身,你晚上就动她,是嫌命长?”
父亲发火,顾诗意还是害怕的。她缩缩脖子,不敢动了。
“鼠目寸光!现在全家都要哄着她,一来好让她交出库房钥匙,二来要留个好名声为袭爵做准备。”顾二老爷神色稍缓,训诫妻儿。
二夫人“哼”了一声:“管家权都在我们手里,由不得她不交。老爷要是怕名声不好,回头锁在后院就是,一个孤女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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