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章 你怎么才来?(3/3)

那人不必费什么力气,掀开软袍已是一览无余。

照旧还是从前的模样,什么也不必多说,此时此刻,他只是需要一味解药。

要这一味解药来暖和他入骨的冰冷,抑或舒缓他无处宣泄的滚烫。

是,也不知从哪一刻开始,那冰冷吓人的身子就开始生烫发热,开始似往常一样地灼人。

阿磐猜度,他大抵有寒疾,又吃了什么驱寒的药,但这药却又过猛。长此以往,早早地就要使这具血气方刚的身子败坏下去。

至少,他的身子已不如从前了。

最初总要熬到天光大亮,后来不及平明,如今大约不过子夜,他也只到子夜。

忽地一滑,扑通一声,那灼人的魏王父竟就猝然栽倒一旁。

这样的事,从也不曾有过。

阿磐心里一凛,忙将那人搀至榻上,一头的冷汗使他看起来愈发疲弱,这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大人......”

外头的人闻声登时问道,“主君!可还好?”

那人幽幽叹了一口气,“好。”

说的尽是胡话。

哪里好了?

但外头的人听见了就不再多嘴。

阿磐知道谢玄话少,素来不喜旁人多问,可仍旧试着与他说话,“奴虽常来大帐,但仍觉得大人有些陌生,许是不怎么看见大人的缘故......总觉得大人......好似有什么心事,人也清减了。”

是,每每进帐,何时正对过他呀。

看不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也看不见他那松针似的长睫,看不见他的凤目,鼻梁,薄唇,酒窝,也看不见他的喉结是怎样地滚动。

她还说,“大人今日抱恙,奴心中十分担忧。但求大人与奴说说话,也许奴会有些法子呢。”

那人垂眸定定地望她,半晌重重地叹了一声,“你很像一个人。”

“但孤知道你不是她。”

“大人,说的是谁?”

几乎是从他心口里蹦出来的话,低沉,浑厚,泛着磁,也压着力,“一个故人。”

“是什么样的人?”

“孤甚至都不曾见过她的模样。”

“一个姑娘。”

“孤只知道她带着一块断开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