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髓_第66章(1/2)
他低下头,缠绵地吻她,贴着她的唇角道:“我得了机会便进来看你,好么?”
她又追过来,只是一下接一下地轻轻啄他。他被撩得火起,忽然转身把她压在墙上,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真像个占山为王的匪首。
榨光她肺里的气,叫她不得不求饶。她呜呜低吟,两手抓住他的袖子摇撼,他才放开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气息自然也不稳,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粗喘了半日,对看一眼,才吃吃地笑起来。
“我的嘴叫你亲肿了,不好相送。”
她的嗓音轻柔,无关穿戴,就是个娇俏的女郎。
他抚抚她的脸颊,“不用你相送,外面太冷,别再出去踩雪了,知道吗?”
她点点头,见他抬手紧了紧颈上暖兜,转身走出了小寝。
这一夜雪厚,所幸城中有人清道,车毂走过没有费什么周折。丞相思量着,已经三天未去幕府了,要不要趁此过去看看。还有盖翁主,少帝下不了决心,他该不该为她做决定……脑子里千头万绪时,軿车已经入闾里了。
算了,回去换身衣裳吧。领褖还留着她寝台上的香气,叫他心绪不宁。下车踏上木阶时,不得不扯了扯玄端的下裳——今日的绫袴,穿得实在不舒坦。
本想回去稍稍休息一下的,没想到刚踏进门槛,一个身影从边上纵身扑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颈,“老友,想我没有?”
丞相一慌,“你怎么又回来了?”
连峥嬉皮笑脸,“很惊喜对不对?”
惊喜个鬼!丞相满脸嫌弃,“这回又是无诏入京?我发现当真要好好处置你,你才能踏踏实实在天水呆上一年。”
丞相显然不欢迎他,走得脚下生风,不过连峥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他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这次我是回来参加陛下大婚的,没想到路上遇见雨雪耽搁了两日,等我进京,喜事都办完了……嗳,你不问我何时来的?”
最好不要是昨晚,丞相闷闷不乐地想。谁知那损友哈哈大笑,“昨晚。”他顿时眼前一黑。
“结果你昨晚整夜都没有回来,原来留宿禁中了!”
他不想理他,匆匆赶回了卧房。进门发现床上被褥凌乱,他大觉恼火,“连峥,你怎么又不请自来?”
锦衣侯剔了剔牙花,“你我二十多年的朋友,何需相请啊。”指尖又指向了东边的黑漆大柜,“我想问问,那里头装的是什么?带血的被褥和裤子,不会是你的吧?还有那个抱腹……”
丞相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你又乱翻我的东西!”
连峥被他踢得龇牙咧嘴,“重色轻友,你对我从来不留秘密的。”
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是两条光棍,当然没什么秘密可言,现在怎么能一样!
他郁郁寡欢,连峥觉得可疑,拿肩顶了他一下,“这一夜是议政啊,还是有别的要事?”
丞相寒着脸并不理会他,转身吩咐外面的婢女,命她们送换洗的衣裳来。连峥斜着眼打量他,“要换裤子么?昨夜艰难吧?”
他脸上一红,斥了声胡诌,“你就不能回自己的府邸,哪怕洗漱一番再来见我也不迟。看看你,邋里邋遢,还睡我的卧房,我真想宰了你,扔到城外填井!”
锦衣侯当然不是被吓大的,丞相出言恐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早就已经练得刀枪不入。婢女送深衣进来,丞相躲到屏风后换衣裳,他拿火筷子捅那兽足温炉里的炭火,慢条斯理道:“我就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早前和你怎么说的?你还死不承认!如今好了,我的话全应验了,你还不谢谢我这个大媒?”
丞相一言不发,不知是在自省,还是在酝酿风暴。连峥盘腿坐在莞席上,尚且怡然自得,不久便见他从里间走出来,开始寒着脸兴师问罪,“柴桑翁主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连峥噎了一下,自然不敢承认是他泄露给少帝的,别过脸道:“与我什么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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